“莫兄……”司马瑾英目露欣慰,以袖拭泪。
秦雪目光复杂,并未说话。常季暗叹一声,仰望苍穹。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白均一咬牙,喊道:“不论是不是莫师弟,今日你竟敢放无道离开,这个责任必须有人承担!”
素如松开莫潇天,拦在他身前,展开双手道:“要抓就抓我吧,我愿为潇天承担所有罪责!”
莫潇天目光大骇,冲到素如身前,白均喊道:“白师兄,此举是我自愿而为,我甘愿受罚,不管小如的事!”
素如道:“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罚!”
白均额角青筋鼓起,喝道:“凡是讲求仁义,莫师弟于齐风云有义,故行此举,在下十分敬佩,然而他却失义于正道,这个责任没有人可以为他承担,将他带回去!”
言讫,举起手打个手势,众人立即将莫潇天给擒拿住。
“不要——”素如被司马瑾英与秦雪牵制,悲痛欲绝地喊道。
“小如,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愿加倍补偿!”莫潇天说了一句后,便被十几名玄阴宗弟子带走。
“啊——”素如惨叫一声,昏厥在秦雪怀里。
白沙山玄阴宗营地。
“没想到眼看齐风云就要陷入我门九玄天龙阵,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子,竟敢破坏我等计划,气煞老夫——”此时,一名身着蓝冰色道袍、须眉皆黑的老者怒骂道。
白均站在后面,不敢吭声。为首那名白袍老者睁开双眼,转过身,面色沉重地道:“官长老,还请息怒,事情即已发生,再抱怨也于事无补。况且齐风云能从我们六十多名元婴长老与五名通玄长老手中逃走,就算那小子没有放出警示,我们要击杀齐风云,恐怕也并非易事。”
站在左边一名状似书生、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道:“我同意高长老的看法,毕竟人已经跑了,再纠结此事,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找到齐风云,否则依照此子性格,必定会对我们展开报复。”
“可那小子已经跑了,恐怕要再用相同的办法引其上钩,绝无可能,此刻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是将那个放出警示的小子给宰了,以泄众愤!”官长老面色暴怒,大骂道。
高长老道:“此子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杀,他与齐风云是至交,若杀了他,到时候我们都不得安宁。”
众人闻言,立即阴沉了下去,毕竟皋氏事件就摆在眼前,齐风云的潜力,他们是真怕了。
缄默一时,白均一计上头,道:“有了。”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高长老目露诧异,问道:“哦,白师侄有何办法?”
白均冷冷一笑:“再施章谷之计,齐风云必定上钩!”
高长老一怔,旋即呵呵笑道:“白师侄果真不愧是白掌门之子,堪称高才!便连我这个半身入土的老头,也不得不佩服。”
众人面面相觑,官长老急问道:“齐风云并不傻,再施章谷之计,这……”说着,与众人对视一眼,“不太可能成功吧?”
高长老摇了摇头,并未作答。白均笑道:“齐风云就算知道是计,他也不得不上钩!”
官长老不耐烦道:“啊呀,白师侄,你就别打哑谜了,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均道:“莫潇天与齐风云自小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我们只要将莫潇天悬于高台之上,施以凌神钉,刑以七七四十九日,齐风云想不出现也难。”
官长老闻言,怔了片刻,旋即大笑道:“啊哈哈,齐风云若出现,则难逃一死,若不出现,则是失义,如此不异于行尸走肉,令其永远承受‘鬼神’之谴责,真是妙计,妙计啊!哈哈!”
笑有一时,他忽然止住笑,又不免疑惑起来:“可凌神钉,向来是修仙道最残酷之刑罚,若非至犯,严禁使用,那小子,承受的住么?”
白均叹道:“唉,若不上演一出苦肉计,齐风云恐怕难入圈套,这,就权当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
翌日,白沙山一座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下,站着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散修,他们皆唾骂纷纷,义愤填膺。
素如站在人群前方,双手成拳状,置于胸前,暗自祈祷。其余人纷纷露出不忍之色,哀叹连连。
司马瑾英看向上面被吊在半空中、身着一袭囚衣的莫潇天,目中不无担忧,喃喃道:“莫兄……”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去救莫潇天,只可惜他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就算他有意去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众怒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