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天从容而对,挥洒笔墨之余,在身前画出一柄黑剑,带起无边气势直射阵法外围的风顺。风顺身子侧身闪过,胸前一片衣襟却被剑气撕裂、被鲜血染红。未等他反应过来,莫潇天已从虚空中闪出,又是一笔挥去。风顺不敌,手中仙剑不由自主地挡在身前,却仍旧被这一剑带飞了出去,消失在远方天空中,整个阵法也为之崩溃。
莫潇天目视远方,露出一脸狞笑,岂料还未笑完,他的头上便出现了一名衣袍破烂、半身血污的人影,一剑由上刺下。待莫潇天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挥出一笔,强行挡了下去,但他的人却被钉落在地,身上余力径将灵峰一头砸个粉碎。
丹阳子扭头对远处观战的众长老怒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组阵!”
众长老如雷贯耳,几名修为精深的长老早在丹阳子说出这话时,已经来到莫潇天身边组成阵法,将他困在其中。其余修为较低的长老稍后即至,联手加强阵法,整个阵法忽然变得如万钧之重,就好像泰山压顶,压得莫潇天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挤压得粉碎。
丹阳子飘落至地,蹲下身子,一指点在他的眉心上,口中默念咒语,旋即大喝一声,向外一扯,一股黑气顿时被硬生生的扯出眉心。而莫潇天则面色一滞,旋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股股灵力从他体内泄出,消失于天地之间。
数息过后,莫潇天一双全黑的眸子终于恢复清明,而他则头一垂,彻底昏死过去。
众长老不由大松一口气,撤离阵法,来到丹阳子身边站定。
丹阳子大松一口气:“唉,总算是结束了!”
众长老纷纷附和,他们都是从冥府外盘旋过来的人,但还是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快感,如果不是丹阳子与风顺联手制造时机,那么他们很可能就要在丹阳子与风顺之后,去冥府排队了。
就在大家一片欢庆之际,丹阳子却再次咯出一口血,身子踉跄着向下倒去。
众人见状,急忙将他扶起,并询问他的伤情。丹阳子轻轻摇了摇头,道:“让诸位长老担心了,索性并未伤及要害!”
萧泉此时走了过来,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莫潇天,问向丹阳子:“掌门师兄,这名弟子,该如何处置?”
众长老这才注意到莫潇天,纷纷将目光投去。丹阳子叹道:“此事纯属意外,怨不得他,让风师弟带回去调养即可!”言讫,履空向宗天峰方向飘去。
众长老见状,亦跟随过去。风顺则哀叹一声,将莫潇天抱起,返回了清云峰。
想不到一日数变,门下两名弟子先后一个重伤,一个昏厥,还不知道生死如何,实在是不幸之至,真不知道是苍天对紫霄派的惩罚,还是对两名弟子的不公。
翌日,众长老再聚于紫来殿中。丹阳子端坐上位,一脸惨白,腹部裹起一层绷带,隐约可见白色的绷带之内,透露猩红,想不到一派掌门,竟被一名弟子所伤,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掌门师兄,您的伤……”萧泉见丹阳子伤势并未有好转迹象,不无担忧。
丹阳子摆了摆手,道:“暂无大碍。这剑气虽然凶猛,但本座已将它压制下去,大家不必担心。此后一段时日,本座即将闭关养伤,门中一应事务,皆交由风师弟打理,若无要事,可不必禀于本座。”说到这,一声哀叹,“唉,想不到好好的祭典,竟以此种方式结束,实属不祥,先祖怕是要怪罪我了!”
萧泉拱手道:“掌门师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才使得紫霄派幸免于一场空前浩劫,先祖是不会怪罪师兄的!”
司马晨却陷入深思,大感疑惑:“只是那名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祖师爷所留下的封印,怎么会附在一名弟子身上?”
丹阳子见多识广,解释道:“当日本座见那弟子胸前浮出一件物什,极具灵气,弟子当时就是凭借此物,方才免去一场生死之劫。只是雷师弟那元婴一掌之力,却将那件物什击碎,这才牵引出封印煞气,二者共鸣,方才会出现了这等情况!”
司马晨当即明悟过来:“这也难怪封印不奏效,原来如此!想不到弟子竟有如此仙缘,得此神物!”
丹阳子却不理他,转对雷严,目光如剑:“雷师弟,你可知错?”
雷严一脸暗淡,拱手道:“是师弟性情暴躁,失去理智方才导致了这场浩劫,师弟知错!”说着,绕席走出,深揖道,“掌门师兄,师弟还有一请,还望成全!”
丹阳子心知肚明,抬手道:“雷师弟请起,有事但说无妨。”
雷严直起身子,面色平静,道:“我儿重伤在身,生死难料,师弟恳请辞去执峰长老一职,照顾我儿!”
丹阳子点头道:“雷师侄体废重伤,雷师弟爱子心切,又要兼顾一峰事务,心力交瘁。本座准许雷师弟或在紫霄派,或隐遁世外,尽随雷师弟之意。另赠予还阳丹三枚,上玄丹十枚,益灵丹五十,聚灵丹八十,辟谷丹二百。”
“谢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