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云服下后,咳嗽数声,悠悠醒来,模糊地看了眼四周,语气低微:“这是哪里?”
莫潇天说道:“方才你与秦师姐比试,双方都受了重伤,皆不能再战,师尊给了我一枚灵丹,你服下后就醒了。
此时,司马瑾英从后面走来,一脸关切地问:“齐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齐风云在莫潇天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虽然面色煞白,但服下风顺的灵丹后,已经恢复了一丝红润,当下摇头道:“无妨,只是五脏皆伤,恐怕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言讫,忽然感觉到周围弟子异样的目光,他一眼看去,目光所及,众弟子皆畏如虎豹,浑身打个惊战,不由自主地后缩一步,就仿佛在躲瘟神一般。
这也难怪,他方才如同着了魔般,完全不似正道之人,若不是他穿着紫霄派的服饰,恐怕还真会被误认为是妖道弟子。
莫潇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他二人早已习惯了被孤立的感觉,便说道:“阿云,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宜久拖,会比还未结束,不妨先去那边疗伤。”指了指人群后面的一处宫殿前,与司马瑾英分左右搀扶着齐风云走去。
在宫殿墙角下坐定,齐风云连忙运功疗伤,只感觉自己眼皮似有千钧沉重,如果不是心中执念,早该仰头睡下了。
莫潇天与司马瑾英一左一右为他护法,同时目光投向远处擂台上腾挪的二人。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但紫霄派身在高峰之上,本就气候略寒,于他们修仙之人而言,如春至沐阳,舒爽之至。
齐风云也于这个时候停止疗伤,睁开双眼。
“感觉如何?”察觉到齐风云的动静,莫潇天出言问道。
齐风云道:“除五脏余伤,并无大碍。”
“那便好。”
“对了,比试怎么样了?”齐风云虽然身负重伤,但他还是比较关注会比情况。
司马瑾英向来喜好这事,兴致盎然地为他详说一遍。
正详说间,擂台上一名黄衣弟子,在一名红衣弟子精妙无比的剑法下,手中木剑飞离手心,彻底输了。
在众弟子的欢呼声中,萧泉宣判胜负,取出两根竹签,便朗声喊道:“樊政,莫潇天。”
“樊政?”莫潇天虽然长期处在清云峰中,但也知道这樊政的名号,在紫霄派内,也算小有名气,与孔翎不分伯仲。
“你要小心,这樊政是西戎国王子,幼时偶遇一名奇人,传授修仙之法,长年不务国事,沉迷修仙之术,后来西戎国被州国吞并,他便顺势出逃,拜到我紫霄派门下。在紫霄派的十数年里,建功无数,声名鹊起,据说他的修为还在孔翎之上,实力更非孔翎所比,你切要谨慎以对。”司马瑾英从旁提醒。
“司马兄,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莫潇天笑了笑,看向齐风云,“阿云的伤势还没好,就麻烦你就帮忙照顾一下他!”
司马瑾英微微一笑:“你去吧,齐兄我会照顾好得。”
莫潇天看向齐风云,见他冲自己摇了摇头,他便向擂台走去。
待莫潇天没入人群后,齐风云对司马瑾英说道:“走,我们也去为阿天助威!”
“可你的伤……”
“无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何况这回阿天遇到了实力高强的对手,我放心不下!”
“好吧,尽你心意!”
这边,一声声的助威喝词从台下弟子中传出。莫潇天走出人群,在万众瞩目下,健步走上擂台,朝五步外,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行剑礼道:“在下莫潇天,见过樊师兄。”
樊政身高八尺六寸,身强体壮,面如丹火,目如明星,气若猛虎,其体型大异于中原之人。只见他回抱剑礼:“在下樊政,见过莫师弟。”
听见樊政浑厚有力、中气十足的话,莫潇天微微笑道:“久闻樊师兄大名,今日一见,远出心中所想!师弟剑法粗愚,领教了。”
樊政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莫师弟说笑了,今晨,见你那齐兄弟在会比中大展雄风,如雷霆之震,令人惊叹。而莫师弟与齐师弟二者实力不分伯仲,在下岂敢赐教。只希望我这等粗浅剑法,不要贻笑莫师弟即可。”说话间,人已敛神收剑,积蓄剑势。
莫潇天不敢大意,决定以静制动,一双冷眸倒映出樊政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