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云听见酒碗打碎、酒水溅出的声音,抬起醉意惺忪的双眼,看向地上呼呼大睡的司马瑾英,哈哈笑道:“啊哈哈!司马兄啊司马兄……嗝,没想到你竟然不胜酒力,比我还先倒下!”说着,他端起最后一碗酒,仰脖饮尽,爽叫一声,“你还没将酒给我呢,怎么能先倒下!你给我起来,要不然你就是孙子!”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司马瑾英,然而脚却被几案一角绊倒,失势一翻,仰面倒下,同样呼呼大睡过去。
莫潇天看到这极为滑稽的一幕,顿时汗颜,心里暗下决心,凡酒,绝不能多饮!
这么想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首先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再将司马瑾英扶到床上,为他将被褥盖好,旋即扛起齐风云,背在背上,迈步走出房间。
齐风云感觉被人给背了起来,双手挥舞,好几次都抓在了莫潇天的脸上,口中还呢喃着:“放、放我下去,我要继续喝酒——”
齐风云的头紧挨他的右脸,口吐酒气,传入他的鼻端,顿时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翻腾恶心,他将齐风云乱舞的双手按住,不耐烦道:“喝喝喝,喝死你!说好的半醉即归,结果现在醉的不省人事,还要我背你回去,你说你——”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尽你之情,饮你之酒,你能开心就好!”
齐风云的手被按住后,并没有继续闹,而是头一歪,醉晕过去。
感觉齐风云老实了许多,莫潇天松了一口气,背着他往清云峰走去。
一路平安的将齐风云背回弟子居,轻手轻脚地将他扔在床上,好在齐风云酒后颇为老实,要真闹起来,他可吃不消。
眼见天色尚早,清云峰弟子尚未回归,莫潇天觉得这个辰光去观比,意义已经不大,还不如就在房间里养伤来得实在。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坐在了几案前的筵席上,再次运转太清玄真诀修炼。
傍晚时分,齐风云仍未清醒,而众弟子则三三两两返回了清云峰,一个个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与人议论着今日会比的结果,再将有实力的弟子评入热门七晋人选,然后再进行投注,如果猜中了,就按赔率多少获得赌资,也不失为一种娱乐的玩法。
翌日卯时,莫潇天早早起身,首先将素如赠予的天山续筋膏涂抹在伤处,再运攻吸收药性,这一切做完时,已经快到了晨时。
晨时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齐风云的脸上,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使他苏醒过来。起身的第一感觉是脑内一阵晃痛,同时有些轻飘飘的,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
“拿着。”
莫潇天见他起身,也不多说,抓起几案上的药盒便扔了过去。
齐风云伸手接过,见是天山续筋膏,便打开涂抹一些在伤处,然后将药盒扔回给莫潇天,这才开始运功吸收药性,同时以清灵之气驱散脑内酒气,使神识清明一些。
莫潇天见他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也不打扰他,径直走出房间,随众弟子往宗天峰投去。
齐风云将药性吸收完后,便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时感觉脑内的疼痛也全然消失,不由抱怨道:“司马兄啊司马兄,你这真是要害死我啊,我还是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不过司马兄,你我二人虽说醉了,你说好的酒还没给我呢!”
虽然对于司马瑾英劝自己酒上有些不满,但五十年的佳酿,饮到佳处,滋味畅爽,使人流年忘返是假不了的。
在床榻上呆坐一时,齐风云摇了摇头:“大家都走完了,我在这里发什么呆,错过了比试,那可就亏大发了!”言讫,走出房间,在弟子居御膳堂旁边的寒泉处略作洗漱,便向宗天峰走去。
莫潇天随众弟子来到了宗天峰的广场上,此时列峰弟子早已聚在一起,议论着仍未比试的十晋弟子。
莫潇天来到擂台下还未站定,司马瑾英就走了过来,瞅了瞅他的身后,却没有发现齐风云,揶揄道:“咦,齐兄呢?不会是现在还没醒吧!”
莫潇天一脸不悦:“你还说,你们昨天喝得那么死,他怎么可能醒过来!”
司马瑾英不以为然,笑道:“是吗,那可真是饮大了!”
莫潇天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见他气色良好,不似昨日醉酒之人,不无疑惑地问:“你怎么好像没事似得?”
司马瑾英一摊手道:“我娘昨日见我醉得不行,就煮了碗醒神汤给我喝,所以就没事了!”
莫潇天苦笑道:“你娘的醒神汤可真灵!”
司马瑾英得色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她可是我紫霄派第一神医,那酒中的选材,便是我娘亲自挑选,我爹酿制。”还有一点他一直没提,以那灵酒的浓醇,还酿制了五十年之久,若不是他加了些什么,齐风云那里可能撑得过三碗,就更别说以莫潇天的酒量了,准是沾酒则醉。
“你娘?紫霄派第一神医?”莫潇天一脸吃惊,“可是孙师叔?”
司马瑾英依旧得色:“不错,我娘叫孙芝若,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哇,你娘还真是孙师叔,我可一直很崇拜她呢!传说她能化气成针,猛药醒人,妙手回春,杀人无形。门内的长老们有伤有病,皆找孙师叔呢!”莫潇天一脸崇拜。
司马瑾英得瑟地鼻孔都快伸到天上,解释道:“化气成针,善任灵气者皆能。猛药醒人,乃是以猛药攻毒,相生相克。妙手回春,乃是通明医理,精通世间一切杂症。杀人无形,乃是暗藏病患,用药如神。如此种种,凡人皆可达到,只是资质与悟性的问题而已!”
“你娘可真厉害!”莫潇天心里不免有些悲伤,想自己自懂事起就没见过生母一面,父亲又是一介乡野农夫,心情也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