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若真要如鹏羽所说,建一座讲武堂,单靠朕一人,也难有充沛‘精’力教授讲武堂的学子啊。”
“当然不能只由陛下一人担任讲师了,那些军中宿老,各卫大将军,都可以轮流到讲武堂授课嘛。他们久历军中,无论是治军之道,还是行军布阵的作战之法,其见识眼光和实际经验,都是最好的教材啊!”赵云泽说道。
李世民犹豫道:“可是,自古学术,都讲究‘门’第出身,鹏羽所说的这些军中宿老,他们愿不愿意将自己的心得教授于外人,朕心里也没底啊。”
“陛下您都能无视‘门’第之规,将自身学识教授于大唐将卒,想来那些军中宿老们也定如陛下一般。”
李世民摇头道:“朕与他们不一样,凡我大唐辖境之民,都是朕的子民。朕对每个人都可以推心置腹,更何况是教授将卒技艺了。可那些军中宿老却不一样,自古兵法传承,要么是家族代代相传,要么是师授之于徒。要他们乍然打破‘门’第之见,并非易事啊!诚然,朕可以下旨强令他们授艺,可这强人所难之事,朕也很难开口呀。”
赵云泽道:“此刻我大唐的军中宿老就齐集显德殿外,陛下既有此顾虑,不如将他们召于殿中,一问便知其愿意与否了。”
李世民想了一会儿,便点头道:“那就问上一问吧。”
说完,他便让一名殿中内‘侍’出‘门’,去召集殿外的那些武将进殿。
很快,二十余名朝中武官重臣便进入了显德殿,他们齐齐朝李世民见礼。赵云泽这时很自觉的退到了班中最后方。
赐座之后,李世民便开‘门’见山道:“诸位爱卿,方才朕与翊麾校尉赵云泽谈起一事,赵云泽提议,在我大唐设置一处讲武堂,选拔军中优秀将卒入堂,由朕和诸位爱卿,轮流教授这些将卒武艺,并讲授治军之法,兵书战策与实战心得。不知诸位爱卿以为此举可否妥当?”
李世民的话刚说完,程咬金的大嗓‘门’立刻便响了起来:“什么,鹏羽的意思是让俺老程也去当教书先生?”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程咬金:“不知义贞意下如何呀?”
“这可太好了!”程咬金一拍大‘腿’说道,“俺那婆娘整天说俺是大老粗,要是有了讲武堂,俺也成教书先生了,看俺那婆娘还敢小瞧于俺!”
程咬金的话,惹的众人全都大笑起来。
程咬金冲众人一瞪眼,道:“怎么,俺说的不对吗?”说完,他又一把拉过离他最近的尉迟恭,道:“老黑,你也别笑俺,你比俺还粗呢,要是咱哥俩都成了教书先生,那以后老房他们也不敢再骂咱们是夯货了!”
尉迟恭没好气道:“我只听老房骂过你夯货,他何时骂某夯货了?”
程咬金一愣,随即嘿嘿笑道:“反正,咱哥俩要是当了教书先生,那可就长了脸了。”
尉迟恭深有所思的点点头,向李世民一抱拳道:“陛下,老程说的对,某愿意进讲武堂当这个教书先生。虽然,某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箩筐。可某随陛下征战这么多年,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多少懂的一些的,与其让这些东西将来烂在肚子里随某进棺材,倒不如向儿郎们讲讲,多少也算对我大唐将士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