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诚放出两箭之后引起箭楼弓箭手的注意,可劲地向他招呼,逼不得已也缩到了城墙底下。
箭楼上的蒙古军箭出如雨,压制得守城的黑水军根本冒不出头来,蒙古军趁机借助云梯攀上城头,与黑水军战成一团。
此时守城的是郭子兴麾下的一等兵营,多是新军,作战经验不丰富,随着一股股的蒙古军不断涌上城头,一时间竟是将黑水军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城上没了黑水军方向的箭手,城外的蒙古军也迅速攻到了城下,几十号丘八推着巨木猛撞城门,新装上的大门又裂了条大缝。
“报,城门被鞑子撞裂,唐将军和刘将军带兵顶了上去,正在与鞑子厮杀!”
“军师,就由你来下令吧!”张翠山将刘伯温推到了首座。
“大帅,那伯温就有僭了。”值此危急时刻,刘伯温当仁不让。
“派三千特种营士兵去城门口协助二位将军拒敌,再将城守府的大门卸下来充作城门使用,再以沙石堵上。”刘伯温有条不紊地布署起作战任务。
“大帅,拆府卫营的大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李善长一听要拆府卫营的大门,而府卫营正是张翠山的下塌之地,当下有些犹豫。
“就按军师的意思去办,要快!”张翠山心下不悦,连声催促。
“是!”张翠山这一发话,李善长才快步离去。
“军师,今日一战我军的胜算不大啊!先生可有良策退敌?”张翠山向刘伯温请教破敌之计。
“大帅,兄弟们不是不够勇猛,只是蒙古鞑子作战多年,经验丰富,今日值守的又多是新军,这才造成不利的局势。”刘伯温慧眼如炬,早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当值的是哪个营?”张翠山暗叫一声惭愧,回头向程峰问道。
“不好!”程峰和唐文超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是郭将军的后卫营,大多是新兵,对上鞑子非败不可!”
“程将军且带一队特种营的兄弟上去,人数不宜过多,三百人就行。”张翠山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蒙古军的大举进攻而惊惶失色。
“唐将军也上城头,负责稳住现在守城的兄弟,再有鞑子杀上城头,就以训练时的阵型杀敌,也算是以战练兵了。”虽是身处劣势之下依然从容调度兵马,张翠山也无一丝慌乱,从容布署。
这才是大将风范,刘伯温暗自赞叹。
程、唐二人迅速组织援兵上了城头,打退一波蒙古军后,程峰粗着嗓子道:“狭路相拼勇者胜。如果只是比武较技逃开也就是了,可是这里是战场,敌人的屠刀下已经死了我们黑水军上万的兄弟,如果逃离或守不住聊城府,将会有更多站在我们身后的兄弟、亲人会丧命,而黑水军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赋予了保家卫民的意义,为了这份荣誉,我们只有一条路:死战不退!”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保家卫民,死战不退!”城头上的近万名丘八齐声高喊,声彻长空。
“按平时训练的步骤来,所以的人听本将的指挥,明白了么?”唐文超见成功调动起将士们的士气,接下来就是战术了。
“第一队,放箭!”
“第二队,投枪!”
“所有人,弃弓换矛,给我杀!”
特种营的丘八功夫强横,又曾参加过数场大战,虽然蒙古军人多势壮却也有条不紊,分工合作,杀起敌来毫不手软。
城楼本就狭窄,蒙古军攻上城头之后也耗费了不少气力,再被训练有素、以逸待劳的特种营这么一冲击,当场被砍死百余名丘八,城头的阵地全线恢复。
“想不到几个简单的口号就能迅速扭转局面,二位将军,真有你们的!”郭子兴带着一众手下苦战多时,效率上却是远远不及特种营,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家作好示范,新兵兄弟们也要好好学着点,老兵的一举一动皆是训练内容,看仔细了。”又是一队蒙古军攻上城头,唐文超大声呼喝,再次将之击退。
城头上上演着一幕幕血肉横飞的激战,两军不断有人倒下,蒙古军仗着彪悍人多,义军多是特种营的骨干领头,城头上的阵地几次易主,谁也没占多少便宜。
又爬上一队蒙古军,俱是手持弯刀,刀身上散发出一抹蓝色的刀芒,只要中招见血,必死无疑。
“这些鞑子的兵刃上有毒,察罕可真狠!”手下的兄弟死伤惨重,张翠山坐不住了,撩开下摆取出轮回枪,飞身朝着城头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