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等忙完军务再与他们相见也不迟。”张翠山一听周若水来了,心下顿时一慌,连忙镇定心神。
“据情报所讲先锋是察罕麾下的鲁平,哪位将军愿意带兵前往?”程、唐、郭、汪、胡俱是高手,挑哪个都会令其余的人不乐意,张翠山干脆把问题抛出去。
几员大将俱是跃跃欲试,程峰站在第一个,他大手一摆:“此战干系重大,你们几个都不用争了,鲁平这家伙我见过,身手不差,黑水军里能稳胜此人的除了大当家就只有我了。”
他这么一说众将还真不便再争,张翠山正要下令,刘福通忽地站出来道:“大哥,当年我在颖州城被鲁平扫了一棒,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你就派我带兵去吧!”
程峰显然是有些瞧不上小刘的实力,没好气地道:“你行吗?”
刘福通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来了一句:“我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打退鞑子的先锋队,请斩我头!”
张翠山自是知道近年来刘福通的功夫突飞猛进,犹豫了一下才道:“此战程大哥就让给福通吧,我对他有信心。”
既然连大当家的都说行了,程峰也不便再抢这个先锋之位,冷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多谢程大哥相让,等打退了鞑子小弟请你喝酒。”刘福通不想和程峰结梁子,许下一顿饭。
“都是自家兄弟,谁去不一样。”程峰一听有酒喝,这才释然。
“三弟,若水你们怎么来了?”议完战事,张翠山赶紧出去迎接段默和周若水。
“大哥,听说鞑子要来攻城,小弟特地带上一些新研发的小玩意,给鞑子长点记性。”段默和张翠山一见面,兴致很高。
周若水就含蓄多了,虽然没有开口,但眸子里的那股热Lang都快把张翠山给融化了,当着这么多人张翠山不便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接住段默的手问道:“噢,你又搞出什么名堂来了?”段默虽然说得轻松,可张翠山却知道这个义弟绝对是真材实料。
段默双手一拍,两名丘八抬着一个小型的炮筒进了屋,张翠山奇道:“三弟,这么小的东西能有啥威力?”
段默推动轮椅往前行了一段,轻抚炮身道:“现在山东五府已经在城头上已经装了不少这个,内置火药,论起杀伤力来比你的火铳更胜一筹,鞑子若是胆敢相犯,非得吃足苦头不可!”
“若水,聊城这边简陋,你先凑和一下,别介意啊!”张翠山给周若水安排好了住宿,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略意。
“蒙古军也真是的,都快过年了还打什么仗。”周若水看向张翠山的眼光很是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另类,张翠山嘴巴张了张,都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孩子们都还好么?”
“重八和汤圆他们都去了学堂,蓝玉还小点,现在让崔同一家给带着。”周若水似是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眼睛却盯着张翠山一动不动。
“嗯。”张翠山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目光。
“你怎么不问问我?都在聊城呆了两个多月了,连封信都没有!”周若水的声音蓦地高了几个分贝,嘟着嘴埋怨起张翠山来。
“我这不是忙嘛!”佳人发火,非同小可,张翠山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当下使出浑身的解数一顿安慰。
鲁平带着三千精骑连下数城,直赴聊城,奔至聊城不足二十里时,与刘福通碰上了。
“你是韩山童手下的那个小胖子?”鲁平一看领头的是刘福通心下顿时大定,叛军之中他只惧两人,只要不是张翠山和程峰那就好办。
“鲁平,原来你还记得小爷!”刘福通最恨人说他胖,虽然现在已经瘦下来不少。
“当然记得了,吃了爷一棒能逃得活命的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程峰也曾被鲁平以近乎上偷袭的方式击中一棒,亦属此例。
“小爷今日提兵前来,正要报当日一棒之辱。”刘福通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挥动霸王枪刺了过去。
鲁平心存轻视,抽出百余斤重的狼牙棒随手一格,满拟能将刘福通的大枪挑飞,哪知从枪身上涌来一股巨力,震得他连人带马蹬蹬连退数步这才站定。
“这么久没见你怎地一丝长进都没有?该不会是把功夫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吧?”这回说风凉话的是刘福通,这厮跟丘八混得久了,听了不少荤段子,人也变得粗俗无比。
“放屁!”鲁平被激怒了,提棒再战,刘福通抡起霸王枪一阵猛劈猛砸,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着:“是哪家小娘皮,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鲁平怒喝连连,却是扳不回局面,被小刘的霸王枪压在了下风,狼牙棒本是冲阵之用,全凭力量克敌,刘福通功力大进之后力量已是不在鲁平之下,枪法之精妙更是远胜鲁平,斗了二十余合之后,已是压制得鲁平喘不过气来,一个不防,被小刘格开狼牙棒,枪势不减,又在大腿上挑了个三寸深的口子。
鲜血狂飙,鲁平痛得哇哇大叫,蒙古军一拥而上把他救回。
将是兵之胆,主将落败,蒙古军战意已失,虽然同是三千骑兵,但论起战力来红巾军一方根本就不够蒙古铁骑打的,然鲁平轻敌之下被刘福通所伤,出了变数。
刘福通单臂擎起霸王枪朝前一指:“追击!”
红巾军众丘八顿时士气如宏,高喊着举刀杀了过去,蒙古军拥着鲁平只顾逃命,这支由獅子领着一群羊竟是把羊所率的狮子杀得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