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三百,步兵尚有一万多人。”
“嗯,不错,看来你最近还征了不少人手,士兵的战力如何?”
“大多是新招的义军,老兵虽是不足五千,但个个都是可战之士。”
“那你速召人马前去永年,本将还要再跑几个地方。到时候各地义军齐聚永年,给鞑子来一个两头夹击。”
“将军的马已疲,不如换我的吧,小丘,快把本将军的战马给罗将军牵来,另外再备一份清水和干粮。”牛将军是个细心的人。
罗文素出了安阳府,一路东行,两个时辰之后就到了清河县。
清河县是个小城,守城的是马将军,罗文素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马将军带聚齐五千步兵亦是朝着永年县进发。
再往东就是聊城府,隶属山东,罗文素到了城下,只见聊城府城门大开,守门的丘八醉眼腥松,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
罗文素顿时怒不可遏,强忍着没有把手里的马鞭抡过去,大声喝道:“我乃红巾军西路首领罗文素,你快把杨将军叫来!”
他本是一流的好手,一声虎吼之下差点儿没把那丘八给震晕过去,踉跄着站住之后一溜烟小跑而去。
罗文素摇了摇头,各地的义军良莠不齐,虽然人数与蒙古军差相仿佛,但装备既差,战力又远远不及,真要打起来哪里是鞑子的对手。
告别了杨将军,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些义军有的还没有经历过战事,纵是去了永年城也于事无补,忽地忆起刘福通之前的话,于是德州府也不去了,直接奔向济南府搬救兵。
济南府距离聊城虽然不远,但也有两百多里的路,罗文素连日奔波,眼皮子沉得快睁不开,昏昏欲睡,直想找个地躺下去睡上他个三天三夜,然而永年城被困,多耽误一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此时几近脱力,一路上颠簸着左臂的箭伤痛彻心扉,却也不敢略作休息,他已然记不清这是换的第几拔战马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甁,却不往嘴里灌,而是朝着左臂的伤口上滴去。
“啊!”罗文素疼得发出惨叫声,精神忽地一振,原来小甁里装的是烈酒。
再行一阵,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趴到路边的小溪里喝了一通水,又把头伸了进去,被凉水一激,他不由打了个寒噤,趁着意识略复又上了战马。
顺风镖局。
张翠山用完晚餐,更和朱重八、汤圆以及徐达三个小家伙在后院玩耍,忽然听到镖局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心知有异,快步赶了出去。
只见一条瘦骨嶙峋的汉子拄着一柱长枪艰难行进,仔细看了一眼并不认识,张翠山奇道:“这里是顺风镖局,兄台是不是走错门了?”
那汉子的脸上忽地露出欣喜之意,干裂的嘴唇勉强张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连日的奔波再加上心忧永年的战事,罗文素已然浑身无力,摇摇欲坠。
“重八,快去后院的厨房拿些吃的,再端碗水过来。”张翠山上前搭住罗文素的手腕,片刻之后就知此人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所致。
伸出满是污泥的大手,罗文素毫无形象地大啃大嚼,三两口就把一张大饼吃得一干二净,又端起碗把水喝掉,这才恢复了几分气力。
“看这位兄台的吃相,倒是和我那刘兄弟有几分相似。”张翠山打趣道。
“你说的可是刘福通刘将军?”罗文素忽地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
“是啊?你认识刘兄弟,那就是说是义军的人了,韩大哥怎么样了,好些日子不见我很想念他啊!”
“你可是张翠山张大哥?”
“叫我二叔大哥之前你也不先照照镜子?”朱重八的嘴也够损的,二叔好不容易才答应跟小哥仨玩一会,就被这个近乎叫化子的家伙给打乱了。
“重八一边玩去,这位兄弟找我何事?”张翠山斥退了小重八,心道莫不是红巾军又出事了?
“张大哥救命啊!”罗文素扑嗵一声,一头跪在张翠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