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并无意见,万一上面追问下来又该怎么解释呢?”张翠山既然看上了军队这一声,那原府卫军的正副统领无论是杀是留,都是一个难题,哪天上边问起来都很难掩盖,苏哈托本就没啥气魄,此时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就是苏大人你的事了,在下爱莫能助。“张翠山双肩一耸,摊了摊两手,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随即哈哈着带人离去。
韩山童那边怕是快要起事了,到时候自己在济南府响应,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张翠山才不会发愁呢。
济南府的**事件之后,苏哈托个人的威望降到了零,张翠山乘胜追击,又要接管兵权,更是令其地位尴尬,这济南府以后谁是老大啊?
他也想过去向思密达求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那道思密达的手令也让他犹豫不决。
为官的哪个不敢赚个好名声,可惜老苏底气不足,来济南府十年了也没啥出彩的政绩,被张翠山这么再一搞,心力交瘁,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谋划尽皆付诸流水,老家伙神情低落,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瘫坐在椅子上。
程峰和苏小姐成亲三日之后,收到一封加紧信件,让小俩口赶紧回府,苏知府的病又犯了,而且这次更严重,是脑溢血。
**************************************************************************济南府卫军大营。
“大哥,这次非是小弟办事不力,实在是那张翠山忽悠能力太强,整个济南府的百姓都跟他一条心,再加上镖师勇猛,咱们的一千卫队对人家几万人,这仗没法打。”郑济冲着府卫军大统领郑通猛倒苦水。
“这事我知道了,也怪我太贪心,收了江皓那狗头军师几千两银子,就差点把咱们的精锐给葬送进去。”郑通心下暗悔,对这个胞弟并未多做指责。
“大统领,听说苏知府为了转移百姓的注意力,已经把府卫军给卖了,外头张翠山打着犒军的名义,带着一班人马要来接收咱们的兵马。”一个虎彪大汉在掀帐而入。
“什么?”郑通闻言心下大惊。
“带队的是个小年轻,身后还跟着几百人马,为首之人自称是知府大人新任命的府卫军统领张翠山。”大汉如实禀道。
“带队的是张翠山!”郑济倒抽了一口冷气,叹道:“大哥,咱们还是另谋退路吧,这趟水实在是太深,咱哥俩玩不起!”
“不要慌,集合护卫,随我去先看看情况再说!”郑通不置可否。
“是!”郑济和那大汉一齐出去准备。
“听说了没,咱们的统领要换人了?”士兵甲道。
“哼,这帮人官官相护,没一个是好东西,再换一个还不一样鱼肉百姓,照我说,还不如脱了这身皮回家务农,现在济南府在商会的带领下日新月异,哪怕是个种地的一年下来也能挣上大几两银子,岂不是比咱们这些吃皇粮的强!”士兵乙愤愤不平地道。
当兵的粮饷本来不少,可是统领从中作梗,每次都不给够数,中饱私囊。这帮丘八到手的也仅仅能勉强维持个吃喝,连顿酒都喝不起。
“可不是?若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还算是咱们的责任,可上次仅仅是出于苏知府的个人恩怨就把咱们派了去,要知道钢刀对的可是咱们的父老乡亲啊!”士兵丙道。他显然是前不久执行任务的士兵。
“要我说,苏知府简直是灭绝人xing,派咱们去跟乡里乡亲掐架,这万一有个失手伤了谁,他不难过,可咱们的心里不是味儿啊!”士兵甲显然也被这话题引起了兴头。
“要是当官的有良知,咱们听命于他也没啥,可这个苏知府显然是猪油蒙了心,只为自己捞银子,跟这们的人混能有前途么?”士兵乙也接起了话头。
“人家老学究讲的好,咱们是兵,但首先是个人,是人就不能做违背良心的勾当,否则的话与禽兽何异?”士兵甲显然是受到了老学究的影响,做事有了自己的主见。
“哎,有好消息了,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接收咱们府卫军,看来济南府要换天了~”士兵丁嚷嚷着跑了进来。
“老丁,你瞎扯个啥?”士兵甲没好气地训斥道。
“老甲,你整天宅在军营里不知窗外事,这回可是好事!”士兵丁的谈兴未减,口沫横飞。
“别掖着藏着了,有好消息给大家分享一下。”士兵丙一阵催促。
“顺风镖局的大当家要来当咱们的头儿了!拉了不少军需用品,还说要犒劳三军,按人头发军饷,每人能分到十两银子,今天晚上喝花酒喽!”
众人不禁嗷的一声怪叫了起来,卷着大舌头齐声道:“我的那个娘!济南府这是要变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