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我带你去就是。”马纲虽然人怂了点,可是眼力还是有的,陈老哥可是准一流的人物,哪知一个照面就被来人给秒了,如此身手,他可是见所未见,怕是也只有大当家在此方能救自己,连唐文超都不行,当下哪里还敢抵抗,唯有听命。
出门没几步,张翠山的行踪就被暗哨发现了,抓刺客的声音顿时划破长空,张翠山不为所动,一手扣着马纲的喉咙,单手执枪,小喽啰纷纷上前拿人,声势不小,却被张翠山打得非死即伤,只见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脚下丝毫没慢了,近百名山贼却被他一人打得狼狈不堪。
没有虚招,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最直接的冲刺,每一刺都汇聚了张翠山的满腔悲意,当者无不立毙。
红颜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张翠山已然心碎。周若水的死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比死还要难受。
山贼作战很勇猛,他们以为来者虽然勇猛无敌,可自己这边却是人手多,蚁多咬死象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打着打着就不这样想了,地上已经倒了几十具尸体,围攻的人数已然少了一半,可是来人的枪却是越来越快,大有将自己这帮兄弟杀光杀净之势。
也不知谁发一声喊,众山贼一哄而散,张翠山也不追击,挟着马纲继续往里走。
他功力深厚,反应又快,虽然不时不时有个别山贼偷袭,也被他随手捅死,片刻间就到了唐文超的房间之外。
一脚踹开房门,却不见唐文超的人,马纲已被吓得额头大汗淋漓,颤声问道:“兄弟,我已经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马?”
“你可想着放若水一马?”张翠山反问。
“你是说今天被二当家抓住的那个小姑娘?”马纲的脑子不慢,直接想到了张翠山是为谁复仇。
“那小姑娘是被二当家的杀的,可不管我的事呀。”双膝一软,马纲跪在地上求起饶来。
“滚!”张翠山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多谢不杀之恩。”马纲如蒙大赦,起身就朝外跑。眼看就到门口了,忽地一道破空声响起,他的背上多了一支乌黑的弩箭。
“我说过,整个黑水寨都要为若水陪葬,一个都不能少!”张翠山慢慢放下手臂,段默临行之时送给自己一副破山弩。
他正要出去找唐文超,忽地心下一凛,腰不弯腿不动,平平地移开三尺,一柄带着寒光的飞刀落在他方才立身之处。
张翠山缓缓回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屋梁,扣动破山弩就是一阵猛扫,同时厉声喝道:“给我下来!”
梁上之人一声冷笑,一个鹞子翻身跃了下来,心下却是对张翠山心生忌惮。
他趁着张翠山杀死马纲的时候忽施偷袭,哪知张翠山竟能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自己暗中射出的一刀,此人功力之深,反应之快,骇人听闻。自己怕是非其之敌。
“若水就是被你杀死的?”在提到周若水名字的时候,张翠山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翠山的目光凌厉如刀,连杀人如麻的唐文超也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冷气。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平静地说:“是我。”
“那就受死吧!”张翠山话音未落,身形猛地跃起,拇指内扣,一个垫步居高临下地砸了下去。
眼见如此凌厉的一拳袭来,唐文超抽身急退,哪知张翠山犹如附骨之蛆,忽地一个加速,唐文超立即感到不对劲,可还没等他采取行动,拳头就在眼线里越来越大,直接砸到了鼻梁之上。
唐文超只觉鼻子一酸,脸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连来人一拳都挡不住,心下大惧,从腰间抽出一只虎头勾护身,心下暗道: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功力?
他挨的这一下并不太重,张翠山虽然对他起了杀心,却也不会让他如此痛快地死,折磨一顿是必然的。
张翠山的眼角被鲜血和乱发覆着,看不清相貌,只是直觉此人年纪极轻,唐文超心里有数了。
这次不等张翠山再度发起攻击,唐文超以攻为守,哪知张翠山也不看他勾的来路,直到快到削到脸上了,左手才攸忽而出,直接扣在单勾之上。
唐文超运力回夺,张翠山却是纹丝不动,惊异的同时却不慌乱,手肘一沉,弃勾出拳,朝张翠山的胸口招呼过去。
张翠山也不躲闪,只听“砰”的一声响,却是如中败革,张翠山扣住他的手腕,对着他的拳头狠狠地轰去,后者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从拳头处传遍全身,想尽力稳住身形,却是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时只觉胸中血气翻腾,嘴角溢出了鲜血,他xing子极为强硬,咬了咬牙,勉强站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铁板之上了,唐文超心里悲哀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