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是想你们老爷心这么好,想瞧瞧他长得如何模样……”楚好怕那仆起疑,是以如此一说。
那老仆听了更是喜上眉梢说:“姑娘想见我们老爷那是迟早的事啊,都快成一家子人了。”楚好知道定是项羽到处乱说的。便也不做声争辩,既然她说要如厕,就得有如厕的样子,她徉急道:“大娘,我如厕去了……”说着疾步驰去,老仆听了似才想起模样道:“都怪老奴不说好,老奴陪姑娘一起去吧?”“不了,大娘,我知道路的。”
楚好回首言道。那老仆听了,面露难色道:“老奴一听姑娘内急,老奴也想那个……姑娘不嫌老奴一块去吧?”楚好见老仆为了寸步不离开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与老仆同如厕也便罢了。
等她如厕回到住所,天几近酉时,她想等过了酉时,天就黑透了,那也不过一个时辰罢了。她想待天黑尽了便了,老仆人还守在门外,她关上门,息了灯,假装睡去。然后从窗子跳出去,就凭她的功夫,简直神不知鬼不觉,岂是那老仆人能察觉的?
老仆人守在门外,楚好觉得她左右也无事,胸口还隐隐有痛感!便盘腿而坐,屏目呼吸吐纳,调养内伤。那老仆人时不时偷偷往里窥伺,见虞兮盘膝而坐,玉手轻搭两膝之处,又闭着眼睛,也不知她玩什么把戏,只觉她如此动作极为好笑。好笑归好笑,只要她不生事就好,万一她走掉了,别说老的会怎样,便是那小的,把自己都能吃了!
等楚好运功疗伤,觉得体内热气腾腾,血脉畅通无碍,睁开眼睛时,天不知何时黑透了,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了,她徐徐伸腿下床,步到门口道:“大娘,此刻几更了?”
“回姑娘的话,酉时刚过不久?”那老仆人见她说完虞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忙揣摸道:“姑娘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弄吃的来……”说到饿字,楚好还当真饿了,只觉口水不住地往下咽,这练功是最是耗心力,她只能练了一个多时辰内功,就饿成这样。
她接口道:“那麻烦大娘了……”
那老仆人听了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着,老奴这就去……”说话间便已离去,谁知楚好方回到床边坐下,那老仆又走了进来道:“老奴忘了问,不知姑娘想吃什么啊?”
“大娘您费心了,我胡乱吃些就行……”楚好说话间已然走到老仆跟随前握住了她的手,以示亲切之意。
“不费心,不费心,那我就随便弄着,不好吃,姑娘就直言……”楚好肚子早饿的紧了,吃了还想行动,哪想和仆人这么多废话。心里虽急不可待,面色闲逸之极道:“大娘,我胡乱吃些就成,您快去吧……”说着看似徉装客套地把大娘往门外送。
没有半杯茶的功夫,那大娘便端了来饭菜,还是三菜一饭,不过那菜全然不是中午的那样,楚好肚子虽然十分饥饿,但她素来文雅惯了得,以前又戴过面纱吃饭,所以她吃起饭来就比凡人就更慢了些,慢是慢些,但是吃饭的样子很是好看。
她吃了将近半个时辰,终是吃完了,她完了饭,便唤仆人老顾进来端走了碗筷。又打了一盆子清水,让楚好梳洗一番,洗罢后,仆人便倒了水,再无别事,便守在门外了,楚好见仆人果然还是守着她,她便关了门,息灯合衣睡了,仆人见屋内灯灭了,便守了一会,偷懒自行去啦。楚好假装睡了一会儿,掀被起床,准备出跳窗相探,但她转念一想,此时正值初夜,出去极惹人耳目,终于还是不放心,便又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比之方才那个时辰好像长了三四倍,好不容易总算挨过一个时辰。她想此时仆人守在屋外,又过一个多时辰,哪里了想她还未睡。想到这儿不禁嘿然一笑,便轻身柔起跳窗子翻到屋外,她哪里知道仆人早走开了,就是从正门出去,仆人岂是知道的。
虽然今晚没有月亮,到处一片漆黑。她身着白衣,很招人眼,若是在庄园小廊里来回行走,很容易惹人注意,于是她纵身一跃,跳到对面的屋顶上,这样鸟瞰既能看的远些,又能不被别人发现,正乃一举两得,实在妙得很。
她环顾了项家庄园的房屋,高高矮矮的房间一间挨着一间,一间连着一间,交横纵错,好不宏伟壮观,而她所站的屋顶属最北边。她俯视群屋,只见百来间的屋子,到处一片漆黑,没有一间屋里亮着灯,正值她不知从何下手时,却隐约看到中屋仿佛有亮光,遂心中一喜,忙施展轻功,纵身轻跃,在百来间屋顶上纵横跳跃,如走平地一般;更妙得是脚下更无半点声响,似蜻蜓点水。她本生的仙姿妙骨,此时她身法疾快,衣带扬风而起,宛若仙子跃宫下凡,巡视众生一般。
不多时,她已从北屋顶来到了中屋顶了。她在中屋顶,小心翼翼拿开了一叶瓦,窥目望去,果然见屋里有盏微微的油灯,虽然那灯微弱,屋里的东西却能看看的清楚明白,楚好见屋里除了盏灯,空空如也,别无他物,更不见半个人影!
“怪了,亮着灯,却无一人?”她正自纳闷,突然,她从上面看见,屋里中央的石地板在动,接着那见尺来方的地板钻出一个人来,接着又钻出一个人来。
“莫非他们是人贩子么?”她正思忖着,突然却听见先出来的那个人压着声音道:“快憋死我了,晚上净吃稀的……”
“谁说不是呢,没办法,人多啊?”另一个人报怨道。
“快别说啦,咱们急完后,还得去听呢,要不然项公又发威了……”只见那个男的说完间,已步到屋外。楚好见说话乃是两个男子,年纪和项羽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