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会些什么?”
“当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啦。”
果然我只是寻常的大家小姐吗?如此说来,方才我那莫名其妙的知识和把脉手法,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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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冲门而入,向我直扑而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一时慌张失措,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
“嫣儿,是爹啊,你不认识爹了?”
我努力回想,脑中却还是一片空白,就连一星半点的记忆碎片都不曾出现,仿佛原本就什么都不存在一般。我失忆了吗?还是原本就没有记忆?感觉自己似乎被禁锢了,怎么也冲不出去。
“啊,我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瑟缩在床的一角,艰难地喘息着。
“石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女儿是怎么了?”
“杜小姐,请伸出右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让我突然平静下来。闻声看去,那是一名四十出头的男人,慈眉善目,下巴上还留着几缕长须。他背着药箱,一身郎中装扮。为什么这个声音那么熟悉?
我毫不抵抗地伸出手让他把脉,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和我是什么关系?仅仅是一个帮我看诊的大夫吗?
片刻之后,他摸着胡须缓缓道来:“杜老爷,小姐的脉象平稳,已无性命之忧,真是奇迹啊。不过体内余毒未清,还需些时日好好调养。”
“那么她为何会不认得我?”
“可能是杜小姐刚刚清醒,神志未清。亦或是因为受刺激过度,导致失忆。但是从表面看来,并非能准确判断。杜小姐的头部并没受伤,假使失忆,也是精神创伤所致。”
“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这点在下不敢保证,或许是三五日,或许是三五年,或许这一辈子也……”
“你这是什么庸医?”自称是我爹的男人抓起石大夫的衣襟,一脸怒气。
“爹,您放了他吧,这事也不怨他,石大夫应是尽力了。”
“嫣儿……”
“也许以往有某些我不愿想起的事,上天眷顾,才让我忘记过去,重新做人。”
这位满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听了我的话,略微思考片刻,便同意了这个说法:“也好,只要你能忘了那个人,就算不记得爹也没关系。今后你日日和爹相处,再重新熟识便好。”
“那么你们可否告知,我为何会中毒?”
爹抬手制止了所有人,自己抢先一步回答:“都是那厨子,调乱了珍珠末和灭鼠药,才累你误食了砒霜。爹马上就去把他赶出杜府。”
“不必了,我想他也只是无心之失。既然我现在已无大碍,就饶过他一次吧?”
且不说爹,就连在场的小桃也一副诧异的模样,好像我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一样。江公子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却也疑惑地盯着我。
“我……说错话了吗?”
“小姐以前可不会……”
“小桃!”她还未说完,就被爹呵斥住了。爹对小桃怒目而视,转而又微笑着安慰我:“嫣儿,你苏醒不久,躺下好好休息。记忆之事也不需担心,日后有的是机会同你慢慢细说。小桃,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小姐,我们就先离开吧。石大夫,一会儿我派人去你那儿抓药。”
“世伯,小侄还想在此陪陪嫣儿。有小桃在场,也不会有失体统,还望世伯应允。”
“好吧……不过嫣儿还要休息,就容你逗留片刻吧。”
“多谢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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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会惊慌、会无所适从,但千万不要害怕。相信我,就算你忘记了我们以往的点点滴滴,我依然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握住我的手,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可是我本能地抽回手,毕竟对现在的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江公子,多谢你的关心。”
“嫣儿为何突然如此生分,你可是一直唤我灏哥哥的。”
“灏哥哥?”原来他就是我朦胧之中听见的那三个字所指之人。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将对话与个人相联系。
“这才对。嫣儿,我只想让你安心。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愿意的事,我都不会做。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夺来。”他似乎看穿了我的顾忌,主动保持了一些距离,“那么……你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