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双目微阖,回想起昨晚的行动,不免觉得有些冒失,沉吟良久,说道:“师兄,师傅的七日之期,无巧不巧,正好蒙蔽了山崎,让他深信不疑,咱们全部被圈在了莲台山里。可昨晚上,我用狙击枪打鬼子,也是暴露了行藏。今天,山崎一定会得到消息,那咱们七日蛰伏,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夏一凡已把衣服全部洗好了,边挂衣服边道:“你多虑了,梁庄距离远,山崎即使得到消息,误以为又出现了一名狙击手,不会想到咱们身上。”
柳惠呆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夏一凡道:“我知道,你是怕打草惊蛇,那明晚还去梁庄吗?”柳惠道:“不去了,梁庄在山崎眼里是一片净土,咱们若是骚扰多了,山崎极可能把皇协军一师调过去镇守。”
夏一凡躺回床上,道:“不去梁庄也好,那里山势平坦,灌木不多,多是丘陵地带,根本不适合打仗。我想还是应该在青龙、化马一带做文章,适当给山崎敲敲边鼓。”
柳惠走到床边,脱掉鞋子,伏在他身上,说道:“暂时不宜行动,等把皇协军一师灭掉之后,回头再对付山崎。”夏一凡把目光投向窗户,耳听着淅沥沥的雨声,道:“惠儿,你想山崎真的被咱们蒙在鼓里吗?”柳惠道:“我看是。”夏一凡道:“咱们蛰伏不动,说不定山崎正乐呢!”柳惠被他浓郁的男子气息熏得浑陶陶的,喃喃的道:“他被我打成这样,有什么可乐的?”夏一凡道:“他正好把粮食都给抢光啊!”
一声巨雷,将柳惠惊得做起,随即一道闪电照亮屋子,柳惠赶忙捂住耳朵,待巨响过后,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又伏下身子,道:“抢光就抢光,反正我是岿然不动。”夏一凡耳朵被巨雷震得嗡嗡作响,揉了几下,说道:“惠儿,不能让山崎消停,咱们明晚应该去后梁村看看,那里有敌人的话,咱们撂倒他几个,气气山崎老鬼子。”见柳惠迟迟不作回答,又道:“听我一次,好吗?”柳惠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细缝,说道:“我总觉得不妥,怎么不妥?又说不清楚。”
夏一凡渐渐地心生烦躁,等一阵隆隆的闷雷声过后,撂下脸子,说道:“什么事都是你做主了,我做一次主,就不行吗?”柳惠见他真生气了,摇晃他身子,笑道:“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好不?”夏一凡怕她反悔,不敢露出笑模样,仍是把脸拉得老长,道:“明晚一切听我的,你不许变卦。”柳惠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气,心下惴惴,道:“好,明晚叫上大师姐、二师姐、映玉姐几个人,黑天就出发。”说着俯身一笑,脸色柔媚至极。
夏一凡春心萌动,但故作生气,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柳惠抚摸他一张俊脸,柔声道:“师兄,搂我睡觉。”语声娇柔之极。夏一凡展开笑颜,搂住柳惠在床上翻了一个滚儿,道:“这才是好媳妇。”这一夜,两人少不了温存,但柳惠因心中的恐惧,还是没有突破男女最后那层界限。
第二天天黑不久,柳惠、夏一凡一行人来到后梁村村外的一个小山包上。丛映玉见村中寂然无声,说道:“惠妹,我先进村瞧瞧,怎样?”柳惠把手指向师兄,笑道:“你问他,今晚一切听他的。”夏一凡放下望远镜,摇头道:“玉姐姐,不用,你带我们找一户熟悉的人家,我问过之后,一切便已了然。”丛映玉“嗯”了一声,领着几人悄然来到了表叔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