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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人冲李晋微笑地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在唐世荣面前站定。
李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来人,只见其五短身材,比起最近猛涨了一头的李晋还要矮上一些,偏偏又大腹便便,胖得要命。一身褐色的长袍在其它部位都显得有些宽松,偏偏在肚子这里绷得紧紧的,感觉稍不留神衣服就会被撑开一样。圆滚滚的脸略显白净,并没有蓄须,一双小眼睛都快被脸上的横肉给挤没了,却不时乍现出一道精光。
周益轩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并摒退了一众侍女,将门关好,这才在那矮冬瓜的身后站立,使得矮冬瓜的身份呼之欲出。
矮冬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唐世荣一番,这才抱拳道:“果然是国舅爷!周某有礼了。”
唐世荣连忙回礼:“这位定是周明周兄了,周兄以前见过我?”
“早年周某随家父运一批粮到帝都唐家,远远地见过国舅爷一面。”周明解释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国舅爷倒是稍显憔悴啊,看来犬子转述之言非虚了。”
“惭愧,若非皇后娘娘不惜赔上自己性命相助,今日的唐世荣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唐世荣落寞地摇摇头。
周明闻言也是叹息了一声,安慰唐世荣先坐下,这才又眯着眼看向李晋:“这位便是李晋李世侄了?果然是少年英豪,相比之下,犬子倒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周世伯莫要抬举晚辈了。”李晋连忙还礼,“轩哥才是我辈之楷模,晚辈初到丹锦城,便一直承蒙轩哥照顾,还未登门致谢,却是有些失礼了。”
“不必客气。”周明摆摆手,“记得替我问候李家两位长老安好。”
“一定一定,多谢世伯。”李晋再次致谢。
周明点点头坐了下来,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说来惭愧,六年前,我周家在帝都的所有消息来源,一夜之间便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周某惊怒之余追查此事,发现竟然是拱卫京畿的帝国第十一军团下的手。同时,周某也发现,不止我周家,几乎所有世家大族在帝都的眼线都被拔除得一干二净,除了……没有发现天骥城李家之人。”说到这里,周明还看了李晋一眼。
李晋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世伯自然不会发现有李家之人,倒不是因为他们放了李家一马,而是因徐李两家交情甚笃,李家根本没有在帝都安插眼线。”
“竟是如此!”周明先是一惊,随后便点点头:“靠军功起家的天骥城,手握三千龙骑军,身份敏感,确实不宜过多窥伺帝都。”
李晋虽然点头表示赞同,但私下却觉得这应是李家的一大败笔。就算李家和皇室关系一向很好,但谁又能保证这种关系能够一直这么持久地保持下去呢?手握重兵却偏安一隅,李家十分老实地避嫌,却不知长远来看到底是福是祸。
只听周明继续说道:“之后周某又曾偷偷数次派人前往帝都,想重新组建帝都的情报系统,因为只有及时了解到整个帝国的粮价波动,我周家才能准确制定贩粮的方案。可惜,派去的人都很快便和家族失去了联系。不久后,周家收到了皇室的警告,从此只得放弃了帝都附近的市场,那一片区域的消息从此周某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只是周家,各方势力的眼线都被清剿了。”唐世荣黯然道,“紧接着,陈旦就在帝都进行了大清洗,所有不是其党羽的官员惨遭灭门。那日,我进皇宫探望姐姐,因此才躲过了一劫。”
唐世荣再次说到这里,眼睛都开始泛红:“那日,姐姐诞下……二皇子,身旁却除了我和一个贴身侍女,一个人都没有,连御医都没有去一个!不料这时,萱妃带人闯入姐姐寝宫,欲要加害姐姐和二皇子。姐姐才生产完,早已是虚弱无力,赶紧叫我带着二皇子通过皇室隐藏的一条密道逃走,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帝都之事。而她自己却为了为我争取时间,让魂宠三羽火凤强行附体,燃烧灵力拦住了萱妃和她的走狗们,最终,最终油尽灯枯而亡……”
周明面色凝重,冷声接道:“自此之后,圣上不朝,帝后不现,太子监国,萱妃垂帘,陈家控制军队,把持朝政……这一切,都是陈家背后的势力想颠覆我瀚云帝国?”
唐世荣缓缓点头,痛苦道:“这些年我也试图找过一些旧识帮忙,可他们大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有些人还特地派人去了一趟帝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回头对我一阵嘲笑,说我患了癔症。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收留我几日,赠予一些钱财而已。而一般在此之后没几天,我便会面临追杀,有几次都险些丧命。”
李晋暗自点头,陈旦不敢大张旗鼓在帝都之外的地方搜捕唐世荣和二皇子,但通过这种方式顺藤摸瓜找到他们却是很容易。想来通风报信之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