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僻静处,牛仁道:“我派了几个跟班,四出打探,终于得知砸药铺的黑帮,是甚么来路。”梁文真一听,道:“牛兄只管说来,我等来东京闯天下,还怕甚么人。”
“收保护费的,都是本地的闲汉地痞流ii氓,并不足怕。只是幕后头领,却是威名赫赫的八十万禁军教头,金枪班教头徐宁,二头领也是个教头,叫黄蒙的。”牛仁道。“原来是他俩!”梁文真一听,怒火中烧。徐宁这色中饿鬼,那日在镇安坊,梁文真就已看他诸般不顺眼,本要跟他打斗,怎奈李师师制止。如今倒好,不曾招惹他,他却找上门来了。
“梁兄弟,我们外来是客,对方又有禁军做靠山,我们就给他们送个礼,以后相安无事就作罢。”杨旬老成持重,欲息事宁人道。“他是禁军教头,却做黑ll社会之事,怎么也是个组织黑ll社会罪,我等岂可怕了他。”梁文真不打算低声下气,破财消灾。
“禁军的人,干黑ll社会之事,禁军怎的会做他的靠山?自古皇家最忌地下组织,把事情闹大,怕他甚么!”蔡炎是读书人,却颇硬气,爽朗道。“炎哥说的在理。”梁文真拍了拍蔡炎的肩膀道。
“各位随我来,看我找他的晦气!”梁文真翻身跃上马背,策马而去,杨旬蔡炎牛仁紧紧跟上。四人且行且问路,一路找到徐宁府门口。敲开门,下人道徐宁不在家。
“我等找你家主人,为的是官府急事,请问今日可曾去当值。”梁文真再次客气问下人。“近几日都未曾当值,每日都去镇安坊中饮酒,至晚方回。”下人答复。
梁文真四人又折去镇安坊。其时的东京,人口过百万之数,比之现代城市,规模却是颇小。不够一刻,便到镇安坊门前,四人下马,梁文真带头,进到大堂。大堂十分宽敞,富丽堂皇,别有洞天。
“我徐某乃八十万禁军教头,一生英雄,却哪里辱没了你等泼才!”梁文真循声望去,不是徐宁却又是谁。这厮正在一张桌子边站立,右脚踩在凳子上,兀自边饮边骂,分明在借酒撒疯。
梁文真示意牛仁等人,这便是要找的黑社会头领徐宁,牛仁便欲上前,被梁文真拉住,意思看看再说。只见其他客人都避到一边,婢女等更是吓的失色。平日恶声恶气一脸凶相的护院壮汉们,在禁军教头面前,此时再没了气势,只盼这个徐教头快快离去。
“嫌弃本教头的银两腥,还是怎的,腌臜老ii鸨,快滚到本教头脚下认错。几日只推那师师娘们害病,不能接客,道我是好糊弄的么?!”说时,将一埕酒扔了出去,婢女吓的尖叫。
“跟皇上睡过,就变成金子打的么,装个鸟蛋的高贵。‘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莫非本教头就弄不得。哈哈哈哈,晓得我是谁不,八十万禁军教头,金枪教头,金枪不倒,本教头不把你个臭婆娘弄的死去活来,跟你姓李。”徐宁又提起一埕,把酒满上,一饮而尽。
“是不是皇帝那话儿香,看不起本教头的金枪,还是迷上了那乳臭未干的梁文真,那话儿嫩滑,啊,是与不是,臭婆娘出来说道说道。”徐宁疯言疯语,已是十分难听。
那李师师早已站在房中窗边,泪流满面。听到那些辱骂,不由心如刀绞,手脚颤抖。混迹青ll楼多年,不是没有遇到过撒泼的客人,但出口肮脏到这个地步,还是头一遭。而且往日要是有撒泼的,早已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的护院叉了出去,哪里能猖狂得几时。
“徐宁,你这地痞泼皮,真是畜生不如,领着朝廷俸禄,竟暗地里搞黑社会,黑白通吃,简直是社会败类,人渣!”那徐宁正自骂的欢快,梁文真已走上前来骂道。本想看看戏再说,当听到徐宁口里提到自己时,怒火腾起,再也按捺不住。
“乳臭小厮,正说你呢,李师师那娘们滋味如何,跟爷爷说说。”徐宁见是梁文真,口中依旧不干不净。忽然,将酒埕扔了过来。
“啊!”李师师在窗口看的真切,惊叫出声,心如小鹿乱撞。怎么,奴家却怎的如此担心那姓梁的安危,换了别人,也是这般么?李师师不及多想,一心关注大厅中的事态。
梁文真一个闪身,避过砸来的酒埕,身手与心意相随,立时发起攻击。梁文真早晚苦练拳脚,方法得当,进步神速,如今已然是咏春高手。徐宁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其金枪法、钩镰枪法独步天下,此时没有武器,身手也自不俗。
镇安坊大堂,梁文真与徐宁的一番打斗,将鹿死谁手,谁能笑到最后?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