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梁文真大笑,道,“这飞檐走壁之术,不过是武功中一种。若凭老道学得此类轻功,便认定他的谣言是真的,那我亦可让会这轻功的人,替我辩白。尔等信否?”
“且传这能飞檐走壁之人!”县令道。
上来的便是蒋兆,众人议论纷纷。县令几番询问,要他当场展示这飞檐走壁之术。
只见蒋兆立在地上,身体前倾,脚用力弹出,凌空而起,然后是轻盈有力而张弛有度的双脚来回,竟真的纵身从天井旁的大柱子,噌噌噌飞升上去,瞬间到了天井上面的房顶。
众人惊叹不已,掌声四起,各主顾心中顾虑果然有些打消。
梁文真松了一口气,道:“大人亲见这证人凌空飞了出去,当是有了明断。恳请大人还小人清白!”
“纵然这飞檐走壁之术,并非神人绝技,会此神功,亦并非普通之人。”刘田,“这并不能证明玻璃是平常之物啊!”
“这话说得好。我有另一证人,他能从玻璃本身入手,证得这玻璃并非妖物。”梁文真道。
遂将第二位证人请了来。
这第二位证人是为老者,鬓发暗白,眼窝深陷,颧骨突兀,皱纹纵布。那眼神却是异常笃定,使得整个人气定神闲,不怒而威。证人道:“我烤制琉璃多年,曾效命于皇室,亦为不少达官贵人制作过琉璃。我刚从那许家的玻璃厂归来,凭我几十年经验判断,这玻璃乃是琉璃更纯净之物,并非妖物。”
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抑扬顿挫,掷地有声。众人不由得信了,疑惑渐渐消除。
就此,梁文真这一劫难算是彻底结束,当场无罪释放,老道被下令通缉。众主顾上前致歉,一番客套敷衍自不在话下。玻璃名声更旺,当天傍晚开铺,便又是一场大卖。
这一场风波终于过去,许府上自然少不了一番庆祝。那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自比起玻璃初成的庆功宴,繁华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邀请前来不少匠人,做了百盏孔明灯,邀众人一起放了。
万盏灯火,飘飘忽忽,缀满夜空,又闻得爆竹声声,噼噼啪啪,震耳yu聋。灯火稍远,烟花四起,焰火纷飞,美不胜收。
“梁某人今儿借了二爷许兄的光,才得以脱险。”梁文真言辞恳切,道,“先敬二爷一杯。”
许晋笑道:“梁公子言重了。托了梁公子的福,我许府越发财源滚滚,势不可挡。如今大家同气连枝,何分你我?”说着一饮而尽。
“梁某寻思,有了二爷帮忙,如将玻璃庄开到阳谷县,怕是不成问题,不知二爷意下如何?”梁文真道。
“我自当倾力相助。”许晋说着,却犯起难,道,“只是这生意上的事,且要问过家父家兄才好定夺。”
“梁公子有心,我这老匹夫,自然是支持的。”许太公道。
许良亦是连连点头。
“哥哥可要带了我去?”许凡对梁文真耳语,语气中带了期待,又带了几分害怕。
“那是自然。”梁文真凑近许凡耳朵道。复又对了许太公道:“太公,我想与你要个人,可好?”
“何人?”太公问道。
“蒋护院。”梁文真直言不讳。
太公略一思忖,顿了顿,道:“也罢!且让他跟了小哥去,我再请个护院便是,生意要紧。”
闻此,梁文真心中窃喜。潘金莲到底存不存在?尽管梁文真害怕最后的答案会令人失望,但内心的期待已然让他顾不了结局,只管顾着当前。
至此,去阳谷县开铺子已然是铁板钉钉。那么离开之前,又将有何事不期而至?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