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他能干的,并且赚钱的,只有这两种行业。
根据杨鹤掌握的历史知识,他知道大明要不了多少年就要亡了,如果大明亡国了,那大明的百姓就要沦为亡国奴,在异族的统治下,他们的生活只有更惨。
他要想拯救大明的百姓,就必须有强大的军力,而要有军力,就必须有钱。所以,为了拯救这个国家,哪怕牺牲小部分人他也在所不惜。
把要做的事情理顺清楚,杨鹤又加上一项,得马上找人教他读书识字。
单靠脑子想,终究不及写下来记得清楚。
……
次日天色刚亮,杨鹤便即起床,略作洗漱,便直奔县衙。
杨鹤这两日总跟张凤奇一起,看守大门的门子早就记住了这个年轻的千总。
看到杨鹤叫门,门子急忙打开大门,然后把杨鹤引到县衙后堂客厅,自去内宅通禀。
其时,张凤奇尚未起床。
张凤奇毕竟是文人,这两日带着杨鹤来回奔波,身体极是疲惫。
听了下人通禀,张凤奇急忙起身。
张夫人见了不悦道:“这人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哪有一大早就来聒噪人的?虽说他送了老爷五百两银子,可老爷也不欠他的,老爷划给他的那片山,还有那个湖,怎么也不止五百两银子。”
张凤奇闻言斥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这个叫杨鹤的年轻人可不是普通人,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一个丘八而已,能有什么出息!”张夫人一边招呼丫鬟打水,一边不屑道。
张凤奇冷笑道:“丘八?就你说的这个丘八,三句话两句话就把为夫给套进去了。为夫自诩精明,可是在他面前,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他怎么把老爷给套进去了?”张夫人奇道。
张凤奇摆摆手:“官场上勾心斗角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张夫人听了当即住口不问,只是默默地把张凤奇的衣服拿来服侍张凤奇穿衣。
待丫鬟将水打来,张凤奇洗漱完毕,张夫人给张凤奇掸了掸衣襟,然后拿起大氅披在张凤奇身上,又取来张凤奇的官帽戴在张凤奇头上。
把张凤奇的官帽正了正,张夫人看着张凤奇道:“老爷,这个杨鹤不会害你吧?”
“那倒不会,现在他很多事都用得着为夫,为夫也用得着他,我们是合者两利。”张凤奇道。
“依妾身看,净是他求老爷帮忙了。”张夫人道。
张凤奇笑道:“你啊,头发长见识短,为夫帮他其实就是帮为夫自己。告诉你,为夫能不能升迁就着落在这个人身上。”
张夫人闻言奇道:“他一个小小的千总还能帮老爷升迁?”
张凤奇笑道:“小小的千总?你见过游击将军要看千总眼色行事的千总么?你见过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上万两银子给部下买地的千总么?
就是你说的这个小小的千总,随便吩咐了一句,第二天,一位游击将军就带了五百名士兵来到抚宁县,现在就驻扎在城外。
还有,这次抚宁县收容了八千多辽东难民,夫人,我告诉你,这些难民全部为这个小小的千总之命是从。”
“这个杨鹤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哪位勋爵世家的后人子弟?”张夫人疑惑道。
张凤奇摇摇头:“绝不可能,他若是哪位勋爵世家的后人子弟,必有荫职。怎么可能是个千总?至少也得是个百户千户,甚至三四品的将军(勋位将军)。”
张夫人道:“如果他不是勋爵世家子弟,那这人可真了不得了。不过他若没有后台,如何能帮你升迁?”
张凤奇笑道:“他若能妥善安置这些难民,难道不是为夫的政绩?还有,他若能镇服永平卫所的官军,为夫在抚宁县的口碑必然大好,这难道不是为夫的政绩?为夫再把抚宁县的赋税足额收上来,今年京察,为夫的成绩必定是大优。到时必然要升迁。”
“如此说来,这人还真不能怠慢了。”张夫人道。
“是啊,是不能怠慢了,夫人,杨鹤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未用饭,你赶紧让人准备早饭。”张凤奇道。
张夫人闻言急忙吩咐丫鬟准备早饭。
张凤奇点点头,直奔县衙后堂。
见了杨鹤,张凤奇拱手笑道:“杨千总,你可真够早的,还未用早饭吧?”
杨鹤拱了拱手笑道:“赵驿丞倒是安排了早饭,不过我觉得驿馆的饭菜不可口,便来叨扰县尊大人了。”
张凤奇闻言大笑,摆手示意杨鹤就座。
见桌子上连茶水都没有,张凤奇唤来下人训斥了几句,命他马上上茶。
少顷,下人送上茶来,张凤奇抬手示意杨鹤喝茶,然后笑道:“不知杨千总今日要做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