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着她的头,笑道:“快吃饭吧,马上你就要辛苦了。”
花艳芳红润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娇羞的微笑。
开展女子教育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刘继盛、周竹岐等一众文官全都无所事事地坐在大堂上,他们一个个懒懒散散,没人能提出个具体建议来。长沙城王府的大堂里只有我自己在滔滔不绝地宣讲着教育平等的重要性,只有一旁的花艳芳兴奋地为我鼓掌,并不时拿着扇子替我扇风。
看着我的部下们全都麻木地没有反应,气得我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这会儿周竹岐才赶紧起身开口道:“殿下,不是弟兄们不想帮您,只是这女学乃是千古未有之创举,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有什么难办的?”我厉声道,“本王已经和岳麓书院安排好了,有新的校舍,然后再聘请一些教书先生,让长沙城里所有达到年龄的女子都去学习就行了,这有啥难办的?”
刘继盛道:“如果收不到学生怎么办?如果请不到合格的老师又该怎么办?”
我说道:“头几年的女子教育由我天国政府出钱,将来咱们要开展女科考试,让女子也有加入仕途的权利。本王想了,女子学校还是以女老师为好。”
和长沙城内的官员探讨了一上午,深感推行女子教育是阻力重重,毕竟这里的人都没有受过思想启蒙,太平天国所谓的“男女平等”只是一纸空文和一句口号,不但这时的人们没有这种观点,其实连我本人也是有许多妻妾。
最后商讨的结果是目前要大力倡导“男女平等”和“教育公平”,但鉴于民智未开,暂时仅推行和普及针对学龄女孩的初级教育。同时在绕不开的婚姻问题上废除之前杨秀清定下的“按官职规定娶妻数量”和普通百姓“一夫一妻制”,改为“一夫多妻”与“一夫一妻”两制并行,即原则上提倡一夫一妻,但如果有能力多娶且女方同意,则“一夫多妻”可以延续。这样一来我的改革既有积极意义又保留了部分传统以缓和矛盾。
我象征性地为这次改革进行了听证,也就是召集大家前来讨论一下但不影响政策的推行。出乎意料的是听到改革计划后几乎所有前来的乡绅、百姓都表示了赞同,估计他们是之前听说过太平天国的“一夫一妻”和“通奸论罪”的政策,所以看到我的改革会大力支持;而对于女子学堂他们也是积极赞成。
“殿下,既然女学可以开办,那总得有一个主持吧,还得请一些老师。”刘继盛在一旁提醒我道。
“嗯,这倒是个问题。”我把目光投向了花艳芳。
身旁的花艳芳连连摆手,道:“小女子可当不了此重任,我去教教书还行,主持可真是做不了。”
我觉得也是,想了片刻后开口问刘继盛道:“对了刘宰辅,傅善祥这个人你认识吗?可知道她现在在哪?”
刘继盛一愣,缓缓开口道:“癸好三年首科鼎甲女状元,后供职东王府,她比小弟入职早半年,所以小弟与她从未谋面。而且这个傅善祥天京事变后就失踪了,殿下您为何会想到她?”
我摇摇头道:“真是可惜啊,她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请她来主持女学再合适不过了。”
花艳芳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进行一次考试来招老师和主持呢?”
我点点头,感觉这个办法不错,于是立即应允。很快长沙各地贴出了女子学院招聘老师的文告,要求应招的必须是女的,懂文化的,要能经得起考试的。
这次考试由花艳芳主持,由投靠太平军的知名文士刘庠、李慈铭等负责出题,主要考察应考者的才学和论辩能力。通过考试者再由刘继盛等负责面试审查。
这项史无前例的招考持续了近两个礼拜,不但长沙,湖南各地的女子也纷纷前来报名参加,最后的结果是有十个人通过了笔试和面试获得征用。
第一名是一个叫杨弱雪的安徽女子,她自幼生长于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但不幸的是两年前她的家人因战乱丧生,她只得跟着舅家流落湖南艰难为生。这次考试她出人意料地取得了第一名,算是我开女科以来的第一位女状元。
杨弱雪二十岁出头,生得皮肤白皙,头发乌黑,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有小家碧玉的柔美。当我在女子学堂的开门仪式上宣布她为学堂主持时,女孩早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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