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见谅,当日之恩,请受老夫一礼,那东西对本教十分重要,只有得罪了”徐远躬身行了一礼道。
“前辈忠心为主,晚辈能理解,至于恩情,前辈说笑了,只是还望前辈三思,且莫一错再错”男子抱拳回了一礼道。
徐远并没有回答,无声亮剑,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沉默,夜很静,静得气氛都有些凝固,离别钩悄无声息,只有离别的味道,月光中,静静弥漫在钩刃上,不诉离殇。两只铁爪,两道离钩,一柄剑,三个人,却将这荒野压得透不过气来。
男子难得正色,将酒壶一收道“三位前辈,请了”说完,全身气势浑然天成,灰白的衣袍,月色浸染,青丝飘忽里,花白的两鬓,似乎都是夜色的一部分,抑或又是一段月光,静静倾泻,予人间一片静好。
倏,寒光闪动,两道钩影,似月初的月牙,又如坠落的流星,可怜人间月初月,一道残钩不能圆,离别,没有相聚,唯别而已。男子看着两道寒光飞射而来,动了,足尖一点,身形拔地而起,右手拍出,一股掌风击向双钩之间,迅若奔雷,隐隐龙吟传来,金三见状,旋身避让,不得已放弃进攻。只是身形虽快,掌风更加迅捷,刚猛,肩头依旧被掌风扫中,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一阵灼痛,身形在空中晃了晃,才稳住,心下暗道:好霸道的掌力。
男子趋身而上,瞬间出现在金三身前,而这时另外两人攻击已到,鹰击苍穹,一道锋利的抓痕,似要撕碎穹幕,在银月中狠狠抓向男子头顶,而另一只铁爪从下方袭来,秃鹰穿云,上下包围中,一柄长剑中路袭来,剑气纵横,无数道剑光交织,形成丈大的圆球,在月下如一雪团罩向男子。正是名动江湖的太乙剑法,曾经太一剑派开山祖师太乙真人,一支铁剑,一手太乙剑法震慑群雄,使一个刚刚崛起人单力薄的门派,跻身十大门派之列,太一剑法,威力可见一斑。
剑光霍霍,就连垂落的月色都被绞碎,男子并不慌乱,变掌为指,道门三千剑指,逼向金三,手指飞舞间,只见剑气纵横,离别狂舞,一声声清悦的金铁交击声,震得金三双臂发麻,连连后退。男子左手袖袍一卷,狂风大作,一息内,手掌连拍一十八掌,漫天掌影,无一不正中袭来长剑和铁爪,砰砰砰。。。,碰撞声连绵不绝,最后光团破碎,铁爪倒飞,两道黑影连连踏动,数步方止住身形,气息有些凌乱,男子只是身形微晃,退了一步,神情依旧淡然。
三人站定,显得有些狼狈,尤其离别钩金三,浑身上下,衣袍多处碎裂,几处伤的较重,留下寸许深的血洞,道门剑指,纵横天下,不是金三太弱,只是对手太强。左大同和徐远稍好,只是气息稍微紊乱,看着调息的三人,男子也不追击,只是又喝起酒来。
“天龙寺,无相大手印,道门三千剑指,从不外传,你师父究竟是谁,为何你身兼数门武功,难道不怕江湖门派群起而攻吗”左大同惊诧出声道,显然这也是金三和徐远想知道的答案,甚至在五年前,他们口中的教主已经很想知道。
“不才略懂皮毛,十大门派武学晚辈均有涉猎,至于江湖上失传的,三位前辈若有本事,自然能见识一二”男子依旧淡淡一笑,有些戏谑道,“不过我师尊他老人家,恕晚辈狂妄寡闻,普天之下还没有人配问其名姓,当然也包括三位前辈”提到师父,男子神情难得肃然,语气中还有几分崇拜。
“哈哈哈,好,好,看来江湖之大,数十年来我等坐井观天了,那今日便在少侠手中开开眼界”左大同一阵大笑,笑声苍老中有些悲愤哀伤,也许纵横江湖一生,转眼来时路,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知,心下怆然。
“既然几位前辈执意要留下晚辈,虽然晚辈万般不愿,也只有得罪了”男子脸色一变,似乎动了真格。
“废话少说,生死由命,手底见真章吧”金三声音还是冰冷,亦如离别,生死漠视,唯有冰冷,死亡弥漫的锋刃。
话音未落,三条人影已动,爪影,钩痕,剑光,仿若努力绽放的花朵,不畏凋谢,只求开到荼蘼,拼尽所有,只为一次盛放,或许永不凋落,抑或贪婪的享尽那有限的春光。不过三人快,还有人更快,只见灰影闪动,在月下留下一段灰白的痕迹,风过留痕,一瞬千里,三人惊恐中,男子已然攻到,脑海中只有三个字:风流步。不过三人并没有吃惊而放缓速度,反而攻击更快,因为拥有这般速度敌手,你的瞬间犹豫,就是命丧黄泉的理由,徐远长剑推着雪球,似要剐尽男子浑身血肉,铁爪诡异,裂脑掏心,而离别,唯别而已。三人都是绝顶高手,出手角度速度,都是无从挑剔,那是数十年精研之功,何况三个绝顶高手的合击。但是,错了,徐远睁大双眼无法相信中,口喷鲜血,倒射而回,铁爪神鹰,铁爪坠地,胸口塌陷,一个足印深深镶嵌,无法恢复抹去,口中血肉碎末,无力抛向远方。
而离别,唯别而已,金三笑了,很凄然,或许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不诉离殇,一辈子陪伴的离别钩,静静长眠在他的喉咙,离别的气息,随着笑容的消散,戛然而止。
三大绝顶高手联手一击,电光石火中,用生命代价明白了男子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