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焕直言不讳地承认道,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丢人的,他苏家家传的本事还是马上的功夫,就连那陌刀也不及他那杆马槊厉害。
郭虎禅虽然看着身上血淋淋的吓人,把身上的脏尘血污洗干净后,也都是些皮肉伤,那烈酒一冲,敷上金疮药后拿白纱一裹,倒也没什么大碍,唯一有些妨碍的还是腿上的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苏文焕比郭虎禅好得多,虽然说胸口一片紫青,可擦了药酒后好得多,就是鼻子处仍旧有些酸麻,说起话来鼻音很重。
海老板见刚才还差点打生打死的两人现在谈得如此投机,不由大为感叹,不过他也服气郭虎禅的胆色,整个长安城能把苏大郎刚才打得那么狼狈的他还是头一个。
苏文焕平时身边一圈世家子弟,也算是长安城里颇为洁身自好的一批,他又是个好武的人,自然个个都是向往沙场征战的主,恨不得能去安西,北庭那些边军中建功立业,可是修文年以来,他们的父辈尚要卸甲归田,当个安乐公侯,更别提他们这些小辈了。
苏文焕年少的时候倒是想偷偷溜家,当个游侠去安西厮混,只是他策马西去,仗剑行侠的梦想连长安城都没出,就给他老爹逮回了家,一阵好打,从此绝了那个念头。
郭虎禅从安西来,苏文焕自然是问起他安西,河中等地的风土人情,要知道他祖宗刑国公苏定方当年那可是横扫西域,打下安西半壁的主,他是做梦都想去安西都护府,哪怕让他当个小卒子也行。
“大哥,我说实话,如今安西都护府只剩四镇人马,前年石国易主,朝廷重开大宛都督府,可大宛都督府下面的兵马俱是当年给打得西迁的突厥人,虽然他们依然畏惧太祖皇帝时的余威,可时间长了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如今又有吐蕃人的余孽死灰复燃,恐怕用不了几年,安西就要重然烽火。”郭虎禅给苏文焕说了些河中,安西的风土人情后,被苏文焕问及边地形势,最后还是如实相告。
“那不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机会。”苏文焕一脸的向往,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几年后郭虎禅口中那重燃烽火的时候了,他呆在这死气沉沉的长安城里,都快呆出毛病来了。
“大哥说得也是,当年祖宗们的威风,我们这些做后人的自然不能堕了。”郭虎禅看了眼天色,朝苏文焕笑道,接着打算告辞,他那位‘叔父’郭岳南的府上他是不能去了,还是先回凉州会馆等把腿伤养好了再说。
“二郎打算去哪里?”见郭虎禅要走,苏文焕自是开口询问,他虽是刑国公世子,可是他老爹尚在,而这个老爹尚且只是窝在府里当个安乐公侯,他自然也是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练武找人打架以外,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本来是打算去大少府上拜会伯父,不过现在怕是去不成了。”郭虎禅也不避讳,反正他和郭旭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也不少。
“大少府上,你是怕世叔那里?”苏文焕看到郭虎禅起身后,走路时那有些瘸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他干的,当即道,“大少父亲是个好说话的人,不如我陪二郎你走一趟,我也很久没有拜会这位伯父了。”
苏文焕闲着也是闲着,再说郭虎禅刚到长安,他又和郭旭是拜把子的兄弟,于情于理都该去拜会郭岳南这个伯父,想到是自己提出要比武,又伤了郭虎禅的腿,因此苏文焕便主动道,郭岳南也是经常来他家府上和他那个老爹喝茶下棋,鉴赏书画的。
苏文焕虽然为人不拘小节,可他也看得出自家那个老爹一直都在装象,怎么说他这个老爹也是太宗朝后期的军中猛将,不说杀人如麻,可手上也是百来条性命的人,身子比他还雄壮三分,就是穿着袍子拿着笔他也不像个文人,更别提有时候还半夜偷偷起来一个人跑武库里擦盔抹刀的。
苏文焕一直都想知道老爹和那些伯父叔父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正好今日也去拜会下郭岳南这个世叔。
郭虎禅没想到苏文焕竟然要和他一起郭旭家里,却是不好推辞,毕竟他和郭旭明面上只是结拜的兄弟,而苏文焕却是和郭旭家里有来有往的世交子弟,正常来说有苏文焕同去却是方便得多,他没理由拒绝。
“那就麻烦大哥了。”郭虎禅想了想,还是答应和苏文焕同去,毕竟苏文焕背后的刑国公府也是他日后所需要争取的力量。
(去了外地,在车上刚码的,明天我尽量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