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缓缓的抬了头,眼中带着笑意的将楚御高看着。
“你是我看到过的,第一个无能的理直气壮的男人,竟然还是我的儿子,当真让我吃惊。”萧何浅浅的笑开,伸手似乎要去捏楚御高的下颌,他似乎已经轻蔑惯了,不管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总是要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滋味去和对方说话的。
楚御高微微偏过了头去,闪躲开来萧何向着他伸过来的手,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萧何的手猛的攥成拳头,骨节甚至在空气中还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线,清脆响亮。震慑人心,然而楚御高的眼神却是坦坦荡荡,俨然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他受够了!受够了被控制的生活和日子,受够了被人威胁和命令,受够了别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受够了!
“你不屑我给你做儿子,我还不屑你做我的父亲!”楚御高向着地面上啐了一口,转头便向着森林里面跑了进去。
那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毒蛇,他不害怕,与其这么畏首畏尾的活着,还不如就此死去了来的值当一些。然而萧何似乎偏不遂了他的心思,伸手便将他从眼前拽了回来。“去送死吗?你对我还有用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的儿子。”
他声线温柔,却恶心的楚御高几欲作呕,这样足以腻死人的温柔,他避之不及!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他们在上面乱成一锅粥,你在下面不是也不敢上去?”颯满蒂罗站在萧何的身边叱声一笑,满是不屑。
“你们精绝的蛇,你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上面的慌乱,甚至比两军对垒还要有效用不是吗?”萧何轻声的笑着,继而眉眼温柔清越的落在眼前的山脚下,不再说话,脚下发出了刷刷的声音,一只黑色的小蛇似乎脱离了战场,爬出了山,就这样从山中的瘴气中,爬行了出来,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头,憨呼呼的似乎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萧何笑着蹲下自己的身子,那蛇猛的就弓起了身子。
“万万不可!”颯满蒂罗从喉间发出这样一声尖锐的警告,整个人瞬间向后暴退了几步,浑身戒备的将那个刚刚从树林中爬出来的黑蛇看着。这是精绝用来惩治罪人的蛇,子民们都叫它神的惩戒,然而颯满蒂罗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它们只是一些毒性至纯生性凶猛的蛇。
萧何轻声一笑,颇多不屑,向着眼前的黑色伸出手去,那蛇先是戒备的向后仰起了身子,继而绕着萧何的手转了一圈,竟然就此温顺了下来,与安倍黑色的吐露着凶光的小眼睛此时似乎也温软了下来,沿着萧何的手臂,就这样向着他的肩头爬了上去。
不断的发出丝丝的,似乎是讨好的声音,颯满蒂罗不可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脚下却还是在不断的向后倒退着。
她可不敢像萧何这样去冒这种危险,这种不要命的尝试,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差池,都等于死,他可不想死,然而看萧何脸上的一排淡然和淡漠,却是不可置信的,这蛇如此温顺的模样,她倒还是第一次见过。
萧何伸手摸了摸那蛇头顶上黑色的肉瘤,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蛇似乎很是享受一般的,眯了眼睛,缓缓的平贴着,贴在了萧何的手臂上,模样温顺乖巧,哪里像是一只生性嗜血的蛇,倒像是一个宠物,乖巧听话。
颯满蒂罗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将站在那里的人看着,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欣赏着匍匐在他的胳膊上的黑色的毒蛇。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将萧何看着。“这怎么可能,你快把那个蛇放下,但凡被它咬上一口,就会死!”
然而萧何只是向着颯满蒂罗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目光继续落在胳膊上的黑色的小蛇上面,颯满蒂罗这次也算是倾巢而出,手腕上这个蛇看上去还有些纤细,显然是还未完全长成的模样,萧何猛的伸出了手,将那蛇的七寸捏起来,正正好好便捏在了那蛇的黑色肉瘤上,那蛇猛的发出丝的一声,然而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听到吱吱嘎嘎的皮肉被一点点揉碎的声音,让人牙酸到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那黑色的肉瘤瞬间便被萧何徒手捏爆,黑蛇的汁液带着一股子腥味瞬间就迸发了出来,颯满蒂罗惊呼着又退后了两步,那蛇在萧何的手中死命挣扎了两下就俨然不动了,显然是已经死掉了,有墨汁一般黏腻的液体从萧何的手中缓缓的低落下去,低落在地面上,萧何从怀中逃出来一张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上的液体,将那已经死掉了的黑色小蛇扔到了一边。
树林中还在不断的传来惨叫声,死亡就摆在眼前,甚至已经有人惊慌的发出了哭腔,站在树林的瘴气之外,萧何颯满蒂罗一行人听的分外的清晰。
萧何的嘴角轻轻的勾起来,带着无情的轻蔑,轻声的嗤笑了一声,似乎是从鼻息之间发出来的轻叱,带着的是满满的不在乎和不屑,还有一种视人生命如蝼蚁一般的无情。
楚承辉再一次用剑柄拍烂一条黑蛇的脑袋,有黑色的汁液溅起来,溅到他的脸上,然而那些蛇却如同被激怒了一般,一只一只悍不畏死的冲上来,身形如电,从地面上弹起来,几乎是转瞬便能够到达人的面前,想要伸手阻挡都来不及。那些小士兵就是因为伸手不够快,于是一个个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