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说的最激烈的时候，都不会影响她的手在鞋底子上上下翻飞。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那县里贴了布告，说是要加开恩科啦？”胖婶一脸神秘，作为村里的社交中心，八卦能人大喇叭，她总是能比其他人早知道许多消息。

“……啥是恩科？”

“恩科都不知道？恩科就是考状元呀。”

“那考童生是什么呀？”有个小媳妇问道。自从夏槿来了，天天在村里到处跑，又能挣钱，又有学问，还带着村里的女人挣钱补贴家用。于是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在外面走动的就多了，现在也时常能看到有小媳妇抱着娃，在大树下面既带娃又唠嗑。

“唉……？”这可把胖婶难住了，于是问夏槿：“先生，这童生是不是恩科？”

夏槿一手执棋，一手摸着鼻头思考，思考半晌：“……我也不了解，欧阳爷爷说说？”

欧阳老爷子就摸着胡子，开始娓娓道来，他引经据典，无所不知。

村里大爷大妈一脸崇拜，纷纷问道：“老先生一起做什么的呀？是教书吗？”

欧阳老爷子瞬间兴致就不高了：“唉！”叹口气道：“教过那么几年书，只是学生十分混账，以后都不教书啦，也不敢自称先生，诸位就叫我老头子吧。”

“那可不敢叫老头子，以后俺们都喊老爷子。”

欧阳老爷子又来了兴致，学着当地方言，来一句：“也中！”

“哈哈哈哈……”一群大爷大娘笑成一团。

胖婶继续大喇叭，广播村里消息：“……那谁谁家小子，才十六，听说没有？家里门槛踩烂啦。”

一群大娘赶紧凑过去，连小媳妇都抱着娃娃过去听：“……咋个踩烂啦？”

“提亲的多呗。”胖婶给大家一个，你看看这都不知道的眼神：“就昨天……俩相见得撞一块啦，就这都没扭头就走……”

“这算个啥？”一个老大娘凑过来，这老大娘平时不说话，一说起来都是大消息：“……他家小子中意隔壁村的小草，这才拧着不点头，家里还就一直给相，这不胡闹嘛！”

“唉……！”众人叹一口气，话题到这，只能叹气了，不方便再往深里唠。

于是又起话题：“……听说他家这月能领十两银子？”

“啊，可不是，都在暖棚干，何止十两，他家小子跟着往荣城送货，说是都会赶马车啦。”

“哎呦，了不得，眼看家业就起来啦。”

“还是对亏了先生……”

“那可不！先生学问大，技艺多着呢，听说学徒都开始学新花样啦，叫什么……捏泥巴？”

“……那叫瓷器，说是开春开窑……是不是先生？俺说的对不对？”

这话题就又转变到夏槿这里啦，夏槿只得道：“对……时间还不准呢，看学习进展吧！”

“先生，听说一直在招人？”

夏槿趁机做宣传：“招，要新开作坊，做车轱辘，工钱还是老样子，挣得多，发的多，看技术吧……大家都来哈……窑厂招女人捏瓷器，烧窑的招男人……轱辘厂只招男人……招上来都先去洗红薯，给发基本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