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胜佛这是要调节当下的矛盾吗,想让各方平和下来,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站出来的,不过还真没有人敢对他有微词。
叶凡相当的震惊,老子、释迦牟尼、斗战胜佛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号,终于是还有一个在这个世间,没有远去。
未过多久,北域一片热议,近乎沸腾,因为太古各大族竟提出,要举行一次万族大会。
这绝对是一个震撼性的消息,多半与斗战胜佛有关!
届时,各大族都要有人出参与,这样一场盛会肯定是轰动的。
人族许多教主响应,觉得应该有这样一次大会,到时可以坐下来详谈一些紧张问题。
施耐德在茶几上敲了敲烟斗,说:“亲王殿下,现在您有时间和我谈话了么?”摄政王愈是客气,施耐德愈是冒火,这看起来和善无比的中国亲王,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呢。
南朝虽未册封戴燕王国国王,但其总理衙门却与戴燕王国签订了一份贸易协议,向戴燕王国采购一批香料,而戴燕王国则完全对中国敞开国门,中国商品可以及其低廉的关税售入戴燕王国,中国商人更可以自由进出,戴燕王国全境对中国人开放,随之还签订了广府银号购买其境内一处金矿的条款。
施耐德都快气疯了,若中国人一个个同尚未被荷兰征服的小王国签订类似协议,在东印度群岛,那还有荷兰人的立足之地么?
不说其它,就同戴燕王国的这份协议,中国商品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婆罗洲,荷兰商人距此千里万里,一船货物运载而来要数月,若风向不顺,这一年时间也是要的,又怎么同中国商品竞争?
这时叶昭赞着放下了电文,说:施耐德先生,您说,我听着呢。
叶昭经常摩挲欧洲列强的顺毛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中国南部工业经济规模越大,欧洲列强在东南亚的利益就不可避免的受到挑战,而月,从长远来看,欧洲人基本上没什么胜算。
苏伊士运河未开,东西商路极不畅通,在东南亚,中国工业品比之西方的竞争力那不是强了一点半点,只要能逐步取得在南洋的贸易权,很快南洋就会成为中国的原料基地和工业品倾销圈的组成部分,这都是母庸置疑的结果。
欧洲人也必然会意识到这点,那些跑单帮亦或在远东投资的商人自然乐见其成,可欧洲本土的实业家们怕就不会那么痛快了。
所以这个过程不能太激烈,要令欧洲人一点点适应,这样初期的阻力就会小一些。
这不,眼下一个小小的决定就令“红毛番鬼”跳脚了。
“亲王殿下,戴燕只是小小的土著部落不服教化打伤我们的传教士我们的巴达维亚总督正策划对其的野蛮行径展开报复,亲王殿下您在这个时间同土著部落贸易,我认为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是对我们荷兰人的侮辱……”
叶昭就笑,其实这个施耐德就是个色厉内花的人物在整个东印度群岛,荷兰人大约有两万士兵至于婆罗洲,荷兰人尚未真正站稳脚跟,或许有一两千的武装人员吧,土著雇佣军不少但如果真同中国人展开较量,雇佣军的战力可以忽略不计。
是以也就不难知道施耐德为什么气急败坏了,同戴燕王国通商后中国商人自由进出戴燕王国甚至婆罗州,而中国造武器甚至中国武装人员同样可以进入婆罗洲平远军是什么样的战斗力?荷兰人想也心里发毛,比战舰或许南朝胜算不大,但一旦中国人想在婆罗洲给荷兰人制造麻烦,荷兰人将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
“施耐德先生,我再次重申,我国尊重贵国在东印度群岛的利益,对于贵国同戴燕王国的纠纷,我很乐意作调停人,我中国总理衙门也做好了一切调停的准备。”
施耐德敲着烟斗,不吱声,每次同这个中国王爷交手,都好似打到了棉花糖,口口声声说尊重你的利益,尊重你的利益,可实际上呢,变着法儿的在制造麻烦。在中国作外交官,十几年前被认为最清闲最没有挑战的职务,往往由在中国行商的商人出任,现今,却已经是远东政治人物最看重的职务同时也是压力最大的职务。
“施耐德先生,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您的请求和要求我知道了,也会慎重的考虑。”叶昭说着话,端起了茶杯。
施耐德无奈,只好起身告辞。
傍晚朱丝丝下差的时候,却见西关巡捕局衙门口的樟树下停了一辆马车,见她走出来,车门帘挑起,露出叶昭的笑脸,对她招手:“上车,我请你吃饭。”
叶昭今日刚刚从长沙回来,蓉儿去了观音山,金凤又带着莎娃、花姬去了朝鲜,说是给西关戏院选几名朝鲜族舞姬,本来是准备跟昨日起行的商队去南洋婆罗洲选黑蛮子舞女的,但叶昭给挡了,毕竟那是荷兰人的地盘,万一有什么事可鞭长莫及,至于去朝鲜,也由得她们,散散心开开眼界也是好事儿。
大将军府散衙,叶昭无聊下就想起了朱丝丝,上次在神仙居可是很令朱丝丝破了财,回请一次也好。
“不饿呀。”朱丝丝看到败家子冒头,倒莫名有些亲切感,这神出鬼没的家伙,来请她吃饭,更令她觉得好笑。
“那去吃甜点,莎娃咖啡的甜点就不错,带上你弟弟妹妹。”叶昭说着就招手:“上来吧,你也顺便换身衣服,这身黑皮可别把人吓着,上次你那身淡青色就挺漂亮的。”
眼见进进出出巡捕挺多的,叶昭又大大唰咧的咋呼,朱丝丝没办法,只好上了马车,说:“一人一半吧。”最近手头稍有宽裕,两个弟弟学习刻苦,稿劳他们一下也好,这个败家子别的学问不见得多高明,但在吃食上可讲究着呢,弟弟妹妹看到邻居家用鸡蛋换了两块蛋糕,谗得要死,这几天可正好整天磨着自己要吃槽子糕呢。
败家子选的食肆,甜点肯定好吃的紧吧?
马车到了莎娃咖啡时,车上已经多了三个吵吵闹闹的小孩,两个小男童,一个小丫头,可把叶昭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三人还好奇,从来没坐过马车,兴奋的不行……个劲儿问叶昭马车上的东西都是甚么,甚至那小丫头还摸着车窗窗帘怯怯的问叶昭这是做什么的,叶昭理也不理他们,可三个小家伙偏偏就爱跟他说话,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干净的哥哥,小孩子心思,自然都想这哥哥喜欢他们。
下马车的时候,朱丝丝抱小弟弟下车,要叶昭帮忙抱妹妹,叶昭就拎着那小丫头的脖领子像拎麻袋似的把小丫头拎下车朱丝丝鼻子差点气歪可她的小妹妹却开心的不行咯咯的笑,还凑到叶昭面前背对着叶昭,躬着小身子,要哥哥再拎一次,把叶昭也终于逗笑了。
在莎娃咖啡包厢里要了酥皮蛋挞、香芋饼干等几味莎娃咖啡比较出名的甜点,三个小家伙就狼吞虎面起来叶昭品着咖啡,看着他们,就笑。
朱丝丝瞪了叶昭一眼,说:“你少瞧不起人我两个弟弟长大了,青定比你有出息。”
朱丝丝弟弟妹妹分别叫三小子、五小子、五丫头,想来和寻常人家一样子女天折过。
三小子大概十三四岁,一口就吞下了那看着就流口水的黄酥皮蛋挞含糊不清的说:“姐,比小狗子他们拿蛋换的槽子糕好吃吧?”
朱丝丝道:“你觉得好吃就好吃啊,有什么可比的?”
叶昭笑道:“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人类就是因为贪婪社会才会飞速发展,不过你这话我爱听。”
五丫头却还纠结在叶昭的马车上,显然觉得坐马车舒服极了,偷偷跟叶昭说:“哥哥,你下次还来接我们好不好?”
叶昭笑道:“下次跟你收银子。”
五丫头就苦了小脸,耷拉小脑袋,好一会儿说:“我,我长大了,赚了钱再给你。”
朱丝丝白了叶昭一眼,道:“小五儿,别理他……”
几个小家伙也没咋)老实气儿,风卷残云般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甜点,一个个摸着小肚子,又都好奇的跑到包厢门旁看外面,还指着几个洋人偷偷的做出夸张的鬼脸,叶昭无奈,就令一名侍卫领着他们出去玩,免得影响别的客人。
华丽璀璨的烛光中,淡青制服精致无比的朱丝丝慢条斯理小口吃着蛋挞,人精致,吃东西的姿势也精致可爱的很。
叶昭笑道:“是不是第一次吃,好吃吧?”
朱丝丝“嗯”了一声,说:“给爹爹大哥他们也带回去几块儿。”
叶昭道:“那,算我的吧。”
朱丝丝摇摇头,说:“不用,说好了各给各的。”
叶昭自不勉强,点了点头,说:“你家人的你来给,你那份儿我给吧,跟女孩子出去吃饭,就算我多讨厌这人吧,也没叫她们付过钱。”
朱丝丝被逗得一笑,娇美无比,说:“你还有讨厌的女人啊?”
叶昭揉了揉鼻子,听得出,最起码在男女这事儿上,这小丫头有点看不起自己。
“喂,叶昭,说真格的,你到底娶了多少个老婆?”朱丝丝略有些好奇的问。
叶昭扳着手指头就算起来,朱丝丝翻个白眼,说:“女人在你眼里有那么大吸引力?看见美女就想娶回家吧你?”这纨绔子弟的生活,虽然荒诞,但从来没接触过这个人群,朱丝丝多少有些好奇。
叶昭道:“那也不是,就说你吧,我就没什么娶回家的欲望。”
朱丝丝俏脸一红,瞪了叶昭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倒想娶,谁嫁你啊?”
叶昭笑道:“你也说了,我最喜欢青苞米儿,你呢,就是那熟透的黄花菜,不合我口味。”叶昭不知道朱丝丝多大年纪,十七八岁?十八九岁?总之是没有二十岁的,而且是虚岁,周岁的话肯定不满十九。
不满十九岁,在后世那刚刚成人,嫩的不能再嫩,可现今,却早已过了婚嫁年龄,如果相貌不佳,那可就有点剩女的意思了。
就算广州有女权运动吧,可也没提倡女人晚婚不是?
朱丝丝倒也不恼,但毕竟是女人,听叶昭嫌弃她年纪大,多少有些不服气,说道:“我就不信你的老婆都像花姬那么漂亮。”
叶昭笑道:“那可真不瞒你,花姬是我老婆里最丑的一个。”
朱丝丝撇撇嘴:“吹法螺,吹上天,下不了地。”
叶昭点了颗烟,笑道:“以后你有机会见到,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
朱丝丝有些不屑的嗤了一声,但却被叶昭的话勾起了满心的烦恼,家里来给她说亲事的人越来越多,门槛都被踏破了,这两个月尤甚,几乎三两天准有人来上门提亲,而且都是新式作派,要男女会面相亲的。朱丝丝倒也不是不想成家,也去相过几次亲,但却没一个看上眼的,这些男人大多都有体面的职业,甚至还有一位早早声明不会纳妾,但朱丝丝就是觉得和他们多坐一会儿都煎熬的很。
看着叶昭,朱丝丝突然问道:“喂,你说,一个女人不想应付没完没了的媒婆,有没有什么法子?”
叶昭就知道说她自己呢,想来觉得自己“鬼点子”多,是以虚心求教,叶昭笑道:“这可真问住我了。”若在后世那简单的很,找人扮男朋友就好了,但现今可用不上,毕竟社会风气在这儿呢,男女自由恋爱倒是不鲜见了,但那都是以成亲为目的,如果最后分了手,这女孩子也就毁了,在人们心里,跟被休的弃妇也没什么分别。
“等我帮你想想吧,想出来就告诉你。”叶昭呻了。酒,笑着说。
问道于盲,朱丝丝心里嘀咕了句,说道:“算了,你也没个正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