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双手,放到她眼前,“手铐?我懂。”
祁烟摇摇头,“我不是警察,没有那种东西。”
“……”他凝视着这个自始至终都淡然的女人,嗤得笑了声,“还真是荒谬。”
院门外,早没了孩子的嬉笑,只剩鞭炮的残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男人环视各个大门紧闭的胡同。
“你们是怕我抓孩子当人质?”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祁烟没回答,他也没追问,捡起地上燃到一半的仙女棒,转头问。
“快过年了,祁小姐想不想家?”
他没等祁烟开口,自顾自得又道:“我挺想的,刚才在外面的孩子很像我儿子,每年我也只有过年才能飞过去陪他……现在是彻底没机会了……”
虽然他说缓刑缓刑,但他身上有多少罪,他自己最清楚,根本扛不住清算。
“所以要珍惜眼前人,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后……”
‘悔’字未出口,他手里的仙女棒突然脱落,脸色发青,死死扼住喉咙栽倒在地。
祁烟一愣,反应过来快步扶起他。
他紧紧攥住她的胳膊,一张口白沫溢出,猩红的眼瞪着她。
“你……为,为什么……我……明明……”
祁烟掏出呼叫器,让救护车过来,同时眉头紧锁着回他:“不是我做的。”
她还需要他的线索,指认口供,没有对他下毒的必要。
好在毒性还没侵蚀大脑,男人立刻反应过来,口里的白沫吐的更凶,“饼……饼里……”
他没力气说完彻底晕死过去。
“真不是我啊,我冤枉!!”
审讯室里,今天去摊煎饼的警员正在被审问。
“李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组长还躺在医院里抢救,经过化验,在你做的灌饼里发现契合的毒素,那些药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中年警察神情严肃。
“我真的冤枉!不是我下的毒,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中毒的!”
李泽喊冤。
“这些食材只经过你的手,不是你还能是谁?”
中年警察道。
“真不是我,我昨天把东西放好后就去值班了,怎么有毒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跟犯人无冤无仇,他还是个三等功我根本没必要去害他!”
“……”
祁烟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身后的门被打开,警员递上资料,汇报道。
“祁顾问,昨晚的监控查到了,没有人进入材料室,但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五分,中间五分钟的两段监控视频没了。”
“没了?”
祁烟从资料里抬起头,“怎么没的?”
“说是值班室不小心删了……”
“昨晚是谁值班?”
“……”
警员没说话,视线移到单向玻璃内,正脸红脖子粗的李泽身上。
祁烟也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他第二天还有任务,是谁安排他晚上值班?”
警局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倒班制,但李泽还有任务在身,不会安排相撞的时间。
“李泽是早上出摊,中午休息,晚上回局里,他说是来替人顶班。”
“替谁?”
“巩伟,局里老资历的警察,也是刑侦二队的队长。”
“人哪?”
“这正是我刚准备告诉您的,”警员深吸口气,“他死了。”
“……”
祁烟‘啪’的将资料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