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金属打火机,也没打开,就那么在指尖翻转,良久才出声。
“您说的是。”
对面清楚她是在敷衍,其实根本没听进去。
也没抓着不放,转移了话题。
“沈家祖孙遗嘱公证的事,不能声张,既然是给你,怎么处置我们不会干预,你能处理好。”
这句是全然的信任。
祁烟把玩打火机的动作停住,闭眼又睁开。
“不能让他们收回吗?”
“你可以放弃继承,或者等沈家长孙生个继承人。”
“……”
祁烟觉得这就是句废话。
遗产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是沈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而如果到她手里,她不能草率的放弃不管。
至于沈饶生个继承人……
脑海中划过他那充满病态深沉爱意的双眼,默默将打火机揣回兜里。
得,直接无解了。
“你也不用有负担,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不要管。”
对面扔下这句话后,电话便挂断了。
祁烟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躺靠在沙发上,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盯着天花板。
直到屏幕自动息屏,才起身,把已经微凉的饭菜吃完。
填饱肚子后,她拿过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翌日晌午。
病房内。
沈饶的烧已经退了,侧脸的伤还有些红,只是冰敷后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他正开着视频会议,余光时不时瞥过病床边,沙发翻了个面,对着窗外带着些暖意的光。
祁烟就听着那些晦涩的商业名词,躺在沙发上,细长的双腿交叠,枕着双手,阖着眼,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像是享受午间闲暇的猫,无声无息,安静乖巧。
沈饶眉眼流露出几分温柔。
电脑对面正激情讲解的人,看到自家老板嘴角的笑意,瞬间汗毛倒立,跟看见鬼一样。
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哪里,反复确认。
沈饶微敛眸光,又恢复冷脸,轻皱着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对面被骂的冒汗,同时也默默松了口气。
这才是他们总裁嘛,刚才那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
视频会议开完后。
病房内,先是寂静了会儿,接着响起面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直到面前的暖光被挡住了些,祁烟才慢悠悠的半睁开一只眼,带着慵懒的鼻音,开口。
“做什么?”
沈饶给她拉毯子的动作一顿,俯身半跪到沙发旁,仰头看她,略带歉意道。
“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
祁烟双手撑着起身,拉开才刚盖到腿上的毯子,下睨他,无奈道。
“起来,你身上的伤昨天才处理好。”
“好。”
重新裹上纱布的大手,扶着沙发边缘。
在半起身时,顷躯在她眼角落下很轻的一吻,蜻蜓点水的一吻,荡起微波。
唇离开后,那双潋滟春光的黑眸,就那么注视着她,薄唇勾着,轻轻张合。
“我好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