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巴掌把老童呼到地上,又一把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
“狗*的,你还没死?”
老童憋红了脸不能说话,乳雾连忙伸出一只爪子拦住我:
“她是玉骨,不是魔婴,快放开她。”
我一愣神,乳雾已经从我手里抢走了老童。
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乱七八糟的?
老童低着小脑袋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喘过气,伸出鸡蛋大的小脚就踢了我一下:
“想杀我,刚才就不要救我啊。”
我更糊涂了。
乳雾用尾巴卷着玉骨举到我面前:
“看清楚,魔婴的魂魄已经被鬼王,也就是你吃掉了。你现在看到的,是玉骨啊。”
我有点蒙:
“可是玉骨说,魔婴和她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如果魔婴死了,她也活不成吗?”
玉骨揪着乳雾的一撮狐狸毛擦眼泪:
“是我说的,可是魔婴没有死,它只是被你吃掉了。它没死,我当然不会死。”
我吞了口唾沫:
“我吃了魔婴?我不是吃了鬼玺吗?我到底吃了什么?”
玉骨说:
“你要是不吃鬼玺,也不可能吃掉魔婴。反正你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少了,不在乎多一个魔婴。”
我看着老童清澈又熟悉的眼神,确认它就是玉骨,发热的脑袋慢慢冷静下来。
刚才发生的事又多又乱,我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我得从头到尾好好捋捋,不然脑子里都是浆糊。
我低头思考人生,乳雾又把膏药给我卷过来了:
“救了他再想那些东西吧。”
这次,没有魔婴和我对叫膏药,他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我一边给膏药复述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边自己接受这些。
膏药听完了,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最后,膏药用超级慢的动作朝我举起两个大拇指:
“五哥,你是神。”
玉骨拽着膏药的衣服爬到他怀里:
“错了,他是鬼。”
我说:
“你不是不喜欢膏药吗?为什么去他怀里,不来我这边?”
玉骨伸出细细的小胳膊搂着膏药的手腕说:
“他刚才为了救我,差点死在吞天鼠爪子下,我以后会一直喜欢他。”
我满身都是吞天鼠的污血,我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但我还是有力气发飙:
“我刚才也是为了救你啊,我也差点死掉,你说你以后只喜欢膏药是几个意思?”
玉骨挑起一边嘴角嘿嘿一笑:
“你救我是应该的,谁让你说我是你长不大的畸形女儿呢?”
没地方说理。
我拿命救她,她还记着八百年前我说她的那句难听话。
我转头去看乳雾,知道她已经自愈了伤口,想回五岳真形碗里休息,就先安顿了她。
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了。
吞天鼠死了,老鳖可以留下。魔婴被我吃了,玉骨可以和我们……不是我们,她可以和膏药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我们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就可以回家了。
至于张科长出去后,还会不会带人再回来,跟我球关系都没有,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我现在……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