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安贵妃仿佛想通了什么,忽然嗤笑了一声,艳丽的唇瓣勾起,“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女人间的战争,胜负与年龄从来无关。”
“啊?”司忠茫然地看着主子,压根没明白主子的意思。
安贵妃却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罢了,既然人家给我面子,让了三天,是我自己没本事在三天内消弭流言,也怪不得人家。这次,咱们手慢一步,本宫也不是输不起的,传下去,就说那玉芝对东宫心怀怨愤,口出诋毁之言,杖毙了吧。”
至于那些身在宫中却不守着为奴本分,被人利用播弄口舌是非的奴才,想必是好日子过够了,既然如此,那就都甭想好过!
“另外,所有参与散播流言之人,送入慎行司,着慎行司量刑。”
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将近五十人的命运——入慎行司者,非奇迹不能出,这四十八人自然不会有特例存在,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地从慎行司出来,不过几日后,就全化成了乱葬岗上野狗的口粮。
安贵妃犹不解恨。
“主子,就这么算了?”司忠下去办事了,素姑听了半天,也差不多想通了其中关节,却不觉得以自家主子的性子,能就这样罢手了。
“算了?”果然,安贵妃冷冷一笑,“惹了我安敏,还想捞尽好处全身而退?越是查不出来源头,本宫越是确定罪魁祸首是谁,来来回回就这一招,以往本宫还看在贵太妃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么,贵太妃早就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她还敢把手伸进宫里,连东宫那位借刀杀人的计策都看不穿,也敢掺和到储位争斗中!”
“那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她不给本宫面子,本宫自然也不用给她脸。就为了那点子虚荣的念想,就纵容自家女儿勾搭太子,想来个生米做成熟饭,也不怕胃口太大撑着了,别人站队都是凭的实力,她倒好,凭自己女儿的*……那长安郡主也是,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尚未成亲就破了身子,还当自个儿做得多隐蔽,说不得,本宫就做一回棒打鸳鸯的恶人罢!”
素姑闻言忍俊不禁,她是安贵妃心腹,自然也知晓许多宫闱中不可说的秘事,尤其是涉及皇上和太子的,纵然自家主子再口无遮拦,也只有沉默一途,但却不意味着,自家主子肯干吃亏不反击!
“吩咐下去,以后安和公主和长安郡主母女,没有特招不得入宫。本宫倒要看看,一个未婚先孕的名头,这长安郡主背不背得起!”
素姑一愣,“主子怎么知道长安郡主会未婚先孕?”
安贵妃妩媚一笑,伸手撩了撩耳边的鬓发,“那就看某些人聪不聪明,能不能抓住时机了!”
安贵妃口中的某些人,此刻也正在为此头疼,她对于即将被白若薇伤害到的另一个人,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情,很有些想管管闲事的冲动。
自己弃若敝履的,白若薇趋之若鹜,而白若薇拥有却不珍惜的,恰是她羡慕而不可得的,想想真是讽刺。
她不想看到白若薇那么得意那么风光,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陷入那种丑陋可鄙的泥潭里,沾一身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清。